;;「以訛傳訛之事也並非一件兩件,」秦安淡淡說著,還瞧了一眼秦臻。外頭還傳言自家妹子得了重病,活不了幾年呢,他常在家,可沒見過自己妹妹有什麼病,不就是沾不得花兒罷了,這算什麼,瞧瞧這整日精神著,「這一點事也不至於會將他如何,再者,宋太傅為人剛正不阿,我倒是有些欽佩。」
;;;這一瞥,呂宏霄自也是聽出來了,他也聽聞過外頭傳言,因跟著秦安交好,也從秦安那裡聽過幾次,雖然秦臻兄長都這般言辭,若是一般人他自是要親眼見了才信的,但是秦安的為人,他是信得過的。再加上之前在書肆見面,還有今日見面,秦臻分明好著,哪裡有病著的跡象。
;;;秦臻見狀也點點頭,宋家的事她倒是沒怎麼聽說,哥哥在朝中任職,興許是見過的才會這般說吧,「清者自清,左右不過一個書肆罷了。就算為官不得經商,總不能將那書肆給燒了。」文人的賢者皆在書中,動哪個都不會先動書肆。
;;;呂宏霄一笑,「臻妹妹說得倒是有理,那書肆若是沒了,京師這麼多文人墨客,想必便要上書不滿了,那卻是個大麻煩。」 ;;;;,!
;;;小亭子內瞬間便沒了清淨,秦安聽呂宏霄這話自然聽出些貓膩,坐下讓念柳去沏茶過來,便問道,「怎麼,宏霄你何時又見過我妹妹了?」
;;;呂宏霄只是笑著看了秦臻一眼,便見她只是低著頭,神情有些不自在,反而輕咳一聲道,「上個月在書肆見了臻妹妹一回,臻妹妹把我這個人忘得實在。」
;;;念柳已經帶著茶水回來,將三個茶盞放在桌上,而後分別斟滿放在兩個少爺和秦臻的面前。秦臻倒也不是忸怩,只是有一點尷尬。秦安聽到這話,卻是笑出了聲,「我妹妹樣樣都好,就是不怎麼認識人,不常見面倒是容易忘臉。」
;;;秦臻輕咳一聲,端起念柳的茶便喝了一口,卻還是忍不住說道,「當真是不記得了嘛,大哥哥你經常外出見人當然記得。」
;;;「哈哈,」呂宏霄和秦安皆是一笑,只是呂宏霄也端起茶盞看了兩眼。如今五月末,日頭逐漸熱起來,秦臻淡粉色薄裙拖曳至地面,髮髻盤起,長發烏黑亮麗,蝴蝶簪子旁還別了朵粉色的小花,倒是和身上的長裙相互襯著,倒是顯得更加嬌俏可愛。呂宏霄晃了晃茶盞,便道,「也無妨,三年前家父生辰,那會兒見臻妹妹還個子小小的,不過三年未見,便長成這般模樣了。」
;;;三年前呂宏霄也不過十七,呂老爺五十壽辰,自是要好好宴請一番的。呂宏霄身為嫡子,也自是要出來迎客的,只是滿座賓客,他也自然沒辦法將人記全。那時他已然同那秦安關係好,只是還未曾見過秦安家中妹妹。
;;;安蓉與秦漠便走在前頭,秦安與秦臻便在後面跟著,不過自己腰身高的小丫頭便穿著水藍色的長裙,一雙蓮花刺繡的繡花鞋露在外面。因瞧見了秦安,便多看了這個丫頭一眼,人雖小,一雙眼睛倒是水靈,一直往四周瞅。
;;;宴後各家夫人老爺走前,呂宏霄得了空,便去送送秦安,秦臻便站在他身後,只瞧著他身後,絲毫沒正眼瞧自己,直到走時,這才欠身行了一禮。
;;;秦臻仔細想了想,三年前的事情,還是宴會上眾人其中一人,她又輕咳一聲,權當自己記得吧,就當自己想起來了。
;;;「你這小子,便直接誇我妹妹更好看了不就成了,長成這般樣子是哪般樣子?」秦安倒是一點兒不在乎的模樣,跟呂宏霄開起玩笑來一點兒也不顧忌,念柳在一旁倒是有些著急,以往總覺得大少爺對秦臻甚好,今日跟著別家公子,怎麼才發覺,他怎麼跟老爺似的,都有一點缺心眼兒呢?
;;;秦臻頗為無奈,抬眼看過去,便道,「大哥哥你方才說要說些有趣的,可有什麼有趣的事情?」
;;;秦安本想笑話秦臻這是嫌棄他們所說的不顧有趣,但還沒開口那呂宏霄便先道,「說來此事和那書肆有些關係。」說著又添了一句,「便是上回遇到的那個書肆。」
;;;四周突然生了些風,卻只是有些涼爽,秦臻將胳膊放在桌面上,只是盯著呂宏霄倒是聽得認真,「我書肆我隨哥哥去過幾次,哥哥只說那書肆主人是個愛書之人,旁的我便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