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差點跌倒。
同樣來政事堂奏事的監察御史陳烈酒見狀,趕緊扶了他一把。陳烈酒把顧自立扶穩,一見李昭德正瞪著自己,趕緊又收回手來。
李昭德斥道:「你們這副樣子,顧自立瘦小枯乾,兩腮無肉,你卻肥胖如球,圓臉大眼,簡直就像一個貔貅,朝廷選士的標準真是越來越差了,這都用的是何等樣人!」
貔貅是熊貓的稱呼之一,這陳烈酒身材矮胖,圓臉大眼,細還真有幾分像熊貓。兩廂侍候著的小內侍們忍不住捂住嘴兒偷笑起來。
陳昭德也是個喜歡給人起綽號的,今日事了,經過這些小內侍的大嘴巴一宣揚,凍蠅侍郎和貔貅御史的雅號怕是就要流傳開了。
陳烈酒被李昭德一罵,一張胖臉也漲紅起來,李昭德厭憎地擺手道:「出去!都出去!著你們就心煩!」
顧自立和陳烈酒唯唯喏喏剛要退下,便有一個小內侍轉進堂來,向李昭德道:「李相公,刑部郎中楊帆求見!」
「叫他進來!」
李昭德沒好氣地吩咐了一句,在坐榻上坐下。
李昭德這辦事堂因為是宮中建築,比之外面的衙門便大有不同,這是一處宮殿建築,李昭德的居處乃是一處主殿,殿中左右各有八根巨大的殿柱,兩廂還有偏殿側殿,自成一處院落。
楊帆舉步上殿,見李昭德正怒氣沖沖地坐在上首,也顧不及旁邊眾人。趕緊上前,叉手施禮道:「下官楊帆見過李相!」
李昭德哼了一聲,冷冷地睨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道:「你這位瘟郎中好清閒吶,身為刑部司正堂。不務正業、遊手好閒。上負聖望,下辜百姓,虧得本相平素對你還另眼相,卻不知你竟是如此不堪造就!」
楊帆怔了怔。沒想到剛一進政事堂,就被李昭德如此訓斥,楊帆也忍不住火起,冷冷地答道:「李相,某奉命而來。是為聽候指示的,不是聽你教訓的。楊某身為刑部司正堂,是否不務正業,遊手好閒,考課自有公論。」
楊帆一怒之下,連下官也不稱了,而是不卑不亢地自稱某,嚴格說來,就算一個瓦匠。如果不願卑躬屈膝,在一個宰相面前也是可以自稱某的,這並不算失禮,李昭德也挑不出毛病來。
楊帆又道:「至於楊某是否上負聖望,下辜百姓。卻不知李相你是能代表聖意呢,還是能代表天下黎民?聖人如何評價,楊帆不知。至於民意,百姓們可是都稱讚楊某是青天再世呢。洛陽百姓贈予楊某的匾額如今還懸掛在刑部衙門裡,李相要不要去!」
楊帆說的這幾個人要麼比李昭德身份高貴。要麼比他地位崇高,狄仁傑如今雖是地方上一個小小縣令,可他在政事堂的時候,李昭德還是政事堂里排居末位的小兄弟,官場是講資歷的,狄仁傑同樣比他高貴。
李昭德聽的勃然大怒,「啪」地一拍几案,喝道:「楊帆!你好大膽,竟敢與本相如此說話!」
楊帆失笑道:「楊某哪有李相威風,這裡是政事堂,國家機要中樞,而李相是國之宰相,在此莊嚴之地,竟然動不動以綽號稱呼,楊某自有名姓,瘟郎中也是相公你在此莊嚴之地可以相稱的?
楊某不管是在聖人面前,還是狄相公、太平公主殿下,亦或是梁王、魏王面前,一向都是這個樣子。實不知李相竟然是偌大的威風,如果李相今日召見楊某隻是為了抖威風,那抱歉的很,楊某衙里還有諸多公事要辦,這就告辭了!」
故意放慢了腳步,聽著身後動靜的顧侍郎和陳御史相顧駭然,這個楊郎中好大的膽子,如今滿朝文武誰見了李昭德不是戰戰兢兢、畢恭畢敬,他一個小小侍郎竟然如此狂悖。說起來,還是人家靠山硬吶。
其實,就算楊帆身後那幾座靠山,也不敢對如此正氣焰熏天的李昭德如此無禮,可是這兩個官員也只能從靠山這個思路上去想,誰會認為自己沒有那不為五斗米折腰的骨氣呢?
在側殿等候的豆盧欽望和陶聞傑聞訊從屏風後面繞過來,一聽楊帆與李昭德如此說話,不禁大驚失色,豆盧欽望趕緊搶步出來,大喝道:「楊帆,住口!」又向李昭德躬身道:「楊帆年輕氣盛,少不知禮,宰相莫怪!」
「出去,出去!統統出去!」李昭德怒不可遏地拂袖,把兩廂侍候著的小內侍們都趕了出去。等到殿上一空,只剩下他
第四百七十七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