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便屠巴江城!』」
楊帆眉頭一皺,明知故問地道:「本欽差剛到巴江,自問不曾在本地做過任何一點天怒人怨的事情,他們為何反我?」
宋萬游尷尬地道:「這個……,欽差說笑了,巴江城裡,現在又不止……不止一位欽差。」
「哦……」
楊帆一笑,說道:「既然這狗欽差指的不是我,那就是指他了!」
楊帆指了指被兩名士兵押著,腰都直不起來的劉光業,神色突然一正,說道:「本官剛剛看過胡御史的訊問筆錄,所書罪行雖只冰山一角,可是劉光業在蠻州的所作所為,已可見一斑了!」
楊帆道:「胡御史!」
胡元禮拱手道:「下官在!」
楊帆道:「情況緊急,若不及時制止,恐黔中道諸蠻之反,便成燎原之勢。你馬上和宋縣尊上城樓安撫城下百姓,告訴他們,劉光業在蠻州所犯的罪行,他們所受的委屈,皇上聖明,已然知曉,特派欽差大臣前來處理。叫他們停止攻城,一時三刻之內,我們一定給他們一個交待!」
胡元禮怔了怔,應道:「是!」旋即又壓低聲音,道:「楊郎中,雖有聖旨,謹慎從事!」
楊帆啟齒一笑,也低聲應道「胡兄放心,楊某省得,先安撫了城外的亂民再說。否則真要生起大亂,你我難辭其咎!」
胡元禮深以為然,點頭道:「是!我這就與宋縣尊同去!」
宋萬游猶猶豫豫還拿不定主意,已被胡元禮扯著,騎馬離開了。
這時,馬橋才湊近楊帆,低聲道:「你怎又改了主意!」
楊帆沉著臉道:「因為,我原想殺的,只是劉光業一人!」
馬橋一驚。道:「那現在?」
楊帆緩緩揚眸,向山坡上聚成一團的土兵們冷肅地一掃。
馬橋倒抽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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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宇軒把那些童子和少女帶離原處,避到一片草坡下,像只護雛的老母雞般獨自守在外側,不安地走來走去。
胡菲姑娘走過來。擔心地道:「那個狗欽差氣勢洶洶的,是去殺楊欽差的麼,他……他要是殺了楊欽差,會不會調轉頭來就殺我們滅口?」
孫宇軒「嗤」了一聲道:「就他?他能殺得了瘟郎中才怪,楊帆那小子豈是善茬兒。只要楊帆不死,又豈會坐視他來殺你們。」
胡菲「喔」了一聲,道:「這個楊欽差。很厲害麼?」
孫宇軒脫口道:「那當然,在我們刑部他是蠍子拉屎獨一……,咳咳!當然啦,他雖然厲害。我也不差。只不過這次出京,他是正使,規矩擺在那兒,我不便擅自出頭作主罷了。」
胡菲聽了兩眼發亮。興奮地道:「那……狗欽差去找他的麻煩,他會不會一刀把狗欽差宰了?我看他脾氣大的很呢。」
孫宇軒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那怎麼可能。你想的太簡單了。劉光業好歹也是一位御史,怎能說殺就殺。楊帆打他一頓可以,想殺人,他是承擔不起這個後果的。不過你不用擔心,那劉光業犯下如此惡行,我回京後,一定會替你們上奏皇帝,彈劾於他的!」
孫宇軒舔舔嘴唇,忍不住又問:「那啥……剛才的詢問被打斷了,我的問題還沒問完。你……咳咳,有心上人了麼?」
胡菲聽了他的話又好氣又好笑,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念念不忘這個問題?不過轉念想想,她不過是山寨一蠻女,這個從大周京城裡來的漢人大官居然對她如此痴迷,不覺又有些得意與感動。
一句話兒衝到嘴邊,忽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向孫宇軒調皮地一笑,嫵媚地道:「心上人呀……,你猜!」
孫宇軒酸溜溜地道:「姑娘冰肌雪膚,玉軟雲嬌,天姿靈秀,仙材卓犖,豈能沒有傾慕者,想必……早就有了心上人了吧?」
聽了他這麼多的溢美之辭,胡菲姑娘有點不好意思了,羞羞答答地低下頭,輕聲道:「人家哪有你說的這麼好?」
孫宇軒急了:「那你究竟有沒有心上人吶?」
「孫郎中,孫郎中!」
被他派去探訊兒的一個書吏提著袍袂,深一腳淺一腳地跑回來,氣喘吁吁地道:「孫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