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綢繆安排,卻無暇與他一唔,他就漸漸察覺到,太平對於謀心用力、運籌權謀的事情開始樂此不疲,在她心中最重要的東西正在漸漸轉向權力。
這一次又是這樣,為他辦謝恩宴,其實目的只是為了向朝野宣告李氏的復出,他這個宴會主角其實只是一個道具,而這些他事先並不知道,如果不是他自己品出了其中味道,太平會告訴他麼?
李家那些人對他總有點若即若離,他知道此前赴武三思家宴的舉動,必然令李氏族人對他存有芥蒂,可太平公主在整個宴會期間對此情形卻始終沒有任何幫助修復彌合的舉動,以她的精明會看不出來?
或有意或無意又或者只是本能的反應吧,對於李氏族人疏遠自己,太平似乎有種樂見其成的味道,也許她更希望讓掌握了千騎的他只和自己保持密切的聯繫。
還有,對於自己組建千騎過程中所遭遇的困境,她似乎早就知道,但她並沒有試圖插手的意思,這和她以前的做法大相徑庭。對於自己拜託她的,站在客觀的角度看,或許由張氏兄弟出頭確實更合適一些,但是令楊帆感覺不舒服的是。太平究竟是從客觀理性的角度做出的分析,還是摻雜了對她一方利益的考慮?
楊帆自失地一笑:小蠻、阿奴和婉兒,與太平終究是不一樣的女人,這位個性堅強的大唐公主永遠也不會把她生命的重心放在一個男人身上。她只是自己的情人。可即便她成了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這一點也依舊不會改變!
家門赫然在目了,楊帆拋開思緒,緊趕幾步到了府前。縱身躍下駿馬,將馬鞭拋給任威,就像拋出了心中的煩惱,邁步進了大門。
繞過照壁,穿過前廳,剛過中堂,就看見狗兒追著貓、思蓉追著狗、念祖追著思蓉,大呼小叫地在院子裡跑來跑去,小蠻站在葡萄架下。正和桃梅和三姐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一雙眼睛卻始終留連在一雙子女身上。
楊帆臉上不禁露出了釋懷的笑容:「倒是自己有些孩子氣了。誰會把生命的重心永遠放在一個人身上呢,即便不是像太平一樣開始關注她的「事業」,也會像小蠻一樣將重心慢慢轉移到他們的孩子身上。
等兒女們長大了。做父母的又會把心思放在他們的孫子孫女身上,等到孫子孫女也長大成人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老夫妻才會重新把目光放在自己的伴侶身上,相互偎依著步入夕陽。
「爹爹爹爹,小白欺負小花!」思蓉一見楊帆進來,馬上大聲告狀,還委屈地扁起嘴巴。
楊帆還沒來得及答話,念祖就追上來告狀:「爹爹爹爹,姐姐欺負小白!」
楊帆哈哈大笑,一手一個把他們抱了起來,在他們臉上親了一下,笑道:「你們兩個小淘氣,如果爹爹沒猜錯的話,一定是念祖攛掇你的小白去撩扯姐姐養的那隻小花,姐姐生氣了才欺負小白,是不是?」
小白是念祖養的那條狗,小花是思蓉養的那隻貓。類似的戲碼已不是頭一回上演了,楊帆自然一猜就中。思蓉以一種「青天大老爺果然明鏡高懸」的高亢語調道:「對!人家和小花玩的好好的,小弟撩閒!」
念祖倒是一副好漢做事好漢當的臭脾氣,並不否認,只把脖子一梗,憤憤地道:「反正……反正姐姐打小白了!」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不許再淘氣了,你要是再欺侮姐姐,我就讓三姐兒帶你到後院裡玩,和你姐姐分開。思蓉啊,你是姐姐,要讓著點弟弟,看你弟弟這小臉上髒兮兮的,怕是剛哭過吧?」
這對雙胞胎姐弟雖說整天在一起吵吵鬧鬧的就沒一刻安靜的時候,可真要說把他們分開各玩各的,還都不捨得,楊帆這麼一說,兩個人都不吭氣了。
楊帆把他們放下,在他們屁股上各自拍了一巴掌,笑吟吟地道:「好啦,一起去玩吧,弟弟要管好小白,不許再去欺侮小花,姐姐要有點姐姐樣兒,跟弟弟多講道理,不要吵吵鬧鬧的,去吧!」
姐弟二人對視一眼,各自不忿地哼了一聲,姐姐抱起她的貓,弟弟牽起他的狗,跑到一邊花圃旁去了。小蠻緩步走來,微笑道:「這兩個小魔頭,我是怎麼說都不成的,也就郎君才降得住他們!」
楊帆搖頭笑道:「別看他們小,都精著呢,明知道犯了錯你也不捨得揍他們,還能怕你不成?」
小蠻皺了皺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