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
此法,萬不可行!!」
隆正帝惋惜的看著楊順,道:「愛卿之顧慮,朕與忠怡親王和張廷玉都議過。
雖然此顧慮不可不防,但終究,利大於弊!
朕相信,有愛卿這樣的忠臣替朕看守著,定然不會讓人威脅到大秦的皇統。」
隆正帝、贏祥還有張廷玉,哪個不是驚才艷艷之輩。
就行政經驗而言,一萬個賈環加起來,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對於商賈資本力量的警惕,根本不用賈環提醒,三人就預料到了。
自也有防範措施。
只是,楊順顯然比隆正帝想的更多,也更絕望,他搖頭道:「陛下,大秦容下一個大秦銀行,已經是極限。
有天家重股在其中,總可以羈絆的住。
可一旦放開這個口子……
前明時,晉商就敢以金銀操縱朝廷。
一國之首輔,邊關之重將,他們都能左右控制,何其可怕!
商賈,是沒有底線的!!
為了獲利,他們什麼都敢賣,包括賣國!!
陛下,為祖宗社稷計,商法行不得啊!!」
說罷,楊順跪地,重重叩首。
隆正帝雖然被楊順所言所行打動,面色動容,但他心智何其堅韌。
商道帶來的利益實在太大,有了銀子,朝廷真的就能解決掉大半問題。
至於楊順所擔憂的問題,雖然可憂,但根本不是不可解的問題。
就如賈環所言,只要中央牢牢掌握住權利,掌握住稅負歸中央的底線不動搖,誰敢截留商稅都是死罪。
那麼,朝廷始終都會是最強大的一方。
到時候,天下商人都沒有朝廷有錢,誰敢作亂?
治理統治天下,不是靠一味的削弱天下,而是要做到最強大!
這,才是正道。
念及此,心志堅定的隆正帝沉聲道:「楊愛卿做好你的事即可,此事朕意已決,不必贅言。」
楊順聞言,一張老農般的臉上,神色滿是肅穆悲壯,他緩緩取下頭上官帽,置於地面金磚上,一字一句道:「若如此,臣,乞骸骨!」
若只如此,隆正帝或許只眨一眨眼。
就放過他。
可是孰料,自楊順之後,包括禮部尚書宋星河,工部尚書秦濟楚,理藩院左侍郎周自恆並以下數十文臣大員,紛紛出列,跪地脫帽,乞骸骨!
看到這一幕,隆正帝面色陡然鐵青,細眸中恨意昭然爆發。
過去的二十三年裡,無數次,無數次有文臣以此法,逼迫的他不得不讓步。
因為一旦造出百官請辭的醜聞,太上皇必然會斥責他不善為君,不配為君。
他不能讓這一幕發生,所以,他不得不每每含辱退讓。
原本,在悉數清退忠順餘孽,滿朝大臣多為他一手提拔起來後,隆正帝以為這種屈辱再不會有。
卻不想,今日,他一手提拔起來的這麼多大員,竟再次上演逼宮大戲!
混帳!!
他們還以為,今日,還是當年嗎?
隆正帝高高在上,微微揚起下巴,薄唇緊抿,細眸眯成一條線,眸中目光明亮如刀。
看著伏地請辭的數十朝廷大員,嘴角彎起一抹讓人有些驚駭的譏諷,吐出了一個任何人都不敢置信的字:
「准!」
……
准!
這一字,如煌煌驚雷般,震撼九天!
包括楊順、宋星河、秦濟楚等大員在內,無數人驚駭欲絕的抬頭,看向皇座上那恍若神明的帝王,不敢置信。
連張廷玉都無比震驚動容,忍不住上前半步,正想勸諫……
可看到隆正帝堅毅決絕的面色後,又緩緩收回那邁出的半步。
他也反應過來,大勢,早已不同了!!
張廷玉眼神亦激盪起來!
如今的大秦,無比強大!
如今的皇權,亦無比強大!
沒有誰再能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