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剛剛喝了藥,韓院政也已經走了,聶風華和白太宗一起進了慈安宮。
「今日怎麼跟白道長一起來了?」太后隨口問了一句。
「在門口碰到了,所以便一起來了。」聶風華請安完畢簡單解釋。
太后點點頭:「哀家差點都忘了,你們住一起,碰到也是正常的。」
白太宗差點笑出聲來,斜眼看了一眼聶風華。
聶風華知道他的意思,太后的話確實有歧義,偏偏她老人家絲毫不曾察覺。
或者說,她覺得一個仙道的弟子和以為侯府大小姐壓根不會有什麼男女私情,所以不以為意。
不得不說,這妖道表面功夫做得很到位,宮裡也好,府里也好,那些她花費了不少功夫也不算完全搞定的人,對他可謂是心服口服,完全對他沒有任何懷疑。
這算不算也是一種真本事?
「女兒為母后請個平安脈吧。」聶風華將手枕墊在太后手腕之下,一邊號脈卻一邊皺了眉頭。
「怎麼了?」
聶風華抿唇:「剛才是不是韓院政來過?」
「是啊,怎麼了?」
「不對啊,我給母后開的都是溫和滋補之藥,藥性不可能這麼強。」
太后有些不解:「什麼意思?」
「我懷疑,有人換了母后的藥方。」
「什麼?」
「都怪我多日不曾進宮給母后看診,出了這種事竟然都不曾察覺。」
「是有毒嗎?」太后遲疑著問。
聶風華搖搖頭:「倒是無毒,不過應該是韓大人太心急想要在母后面前表現,用了一些大補之藥,這些藥母后處初初吃了會精神百倍,但長此以往,半年一年之後,就會慢慢精神不濟。」
「豈有此理!」太后大怒,「這個韓平,竟然如此大膽。」
聶風華笑道:「還好母后吃得並不多,也算有益,想來是韓大人新官上任,想做出點政績來,母后的病正是他最好的表現的機會。」
「竟然將哀家當他升職的工具,真是不可饒恕!」太后深吸口氣才慢慢平復了一些努力,只對身邊的女官道:「去,將韓院政給哀家叫來。」
「母后……」聶風華趕緊阻止,「你便是將他叫來,他也不會服氣。」
「這是何意?」太后顯然不解。
「女兒年紀尚輕,他年長過我,心中對我的醫術自然是不服的,所以才擅自換了藥,他肯定也是認為這些藥能最快達到效果。母后現在叫他來,責罵他,他定然會說吃了這些藥後,母后身子骨確實比平日好多了。」
太后想了想,好像也有道理,大家都看得到的效果,為此責罰韓平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那該如何是好?」太后一時也沒了主意。
「這幾日韓大人的藥母后喝了之後,再吃一粒我這裡的清腸丸,可將藥效減少一半,晚些母后便託詞吃了並無效果讓女兒換藥方,至於韓大人那邊,母后若是要治他的罪,未必需要自己親自出手的。」
太后定定看著她半晌,忽地笑起來:「是,這逆臣這般急於求成,遲早都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