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步之遙,一念之差……
三個曾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曾經位極人臣顯赫一時的人,就這樣,不甘的瞪著雙眼,氣息隨著脖頸上湧出的鮮血,逐漸的流逝……
「不就是殺幾個人,用得著這麼思前想後,磨磨唧唧?奶奶我替你們搞定了!」孛兒只斤念手中握著長鞭閃身落地,手腕微微用力輕甩一下,甩掉鞭身上沾染的血跡,一臉得意的開口。
顧長生看了一眼台階之下倒在血泊之中,氣息全無的三人,又看向一臉輕鬆的孛兒只斤念,眼中閃過一抹複雜……
月西樓更是一臉的神情變換莫名!
「念……你……」顧長生遲疑了下,吶吶開口,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李府這三人,她是存了必殺之心的!
可是,花孔雀為了她,出手阻她!
而孛兒只斤念,卻當機立斷,先他們二人出手,了卻了這一切!
不管孛兒只斤念是為了幫她也好,還是為了幫花孔雀也罷,這份情,她終究是又欠下了!
「安啦!不要全是一副謝天謝地的樣子好不好?弄得好像多可歌可泣似得!」孛兒只斤念見此,一臉事不關己般的揮了揮手,轉身對上圍觀之人,指了指自己揚聲開口,「看清楚,奶奶的名字叫孛兒只斤念,北蒙皇室唯一的公主,李府這三個人,奶奶看不順眼很久了,能死在奶奶手上,那是他們的榮幸,有什麼仇什麼怨什麼口舌是非,儘管衝著奶奶來,可別找錯了人!」
冬日溫暖的陽光,照射在台階之上,那個年輕高傲的女子身上,映射著她異於常人的深邃五官,讓她嬌美的面容,愈發的英氣逼人,還帶著一絲盛氣凌人之態……
可是,顧長生看著,卻莫名的覺得暖心!
孛兒只斤念是個單純直白到像一張白紙一般的女孩兒,有點二,有點憨,頭腦簡單,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的世界中,只有善和惡,劃分的十分清楚!
她喜歡月西樓,喜歡的直白而簡單,恨不得昭告天下,弄得人盡皆知!
她的喜歡,也是那麼絕對!
「孛兒只斤念!」月西樓一臉複雜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兒,憤憤的開口,眸底還有一絲怒火在燃燒。
「恩?」孛兒只斤念聞言,頓時回頭,疑惑的看向月西樓,「怎麼了嗎?我有沒有很帥?」
「你!」月西樓聞言,頓時一噎,不知如何答話。
顧長生也是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其實,此時此刻,她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安啦!你倆少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不就是殺了李沐風嗎?他不就是小顧澤的生父嗎?」孛兒只斤念雲淡風輕的揮了揮手,奕奕然的開口,「你們漢人有句話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小顧澤若是有朝一日,被這悠悠之口逼得要為父報仇的話,那就讓他來找我好了!」
孛兒只斤念說到這裡,不由得摸了摸鼻子,一臉痞笑的開口,「等他要尋仇還不知道何年何月,到時候,我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你們別忘了,我可是北蒙的公主,我躲回去北蒙,就算小顧澤,也拿我沒辦法不是?嘿嘿……」
「你!」月西樓聞言,當即氣呼呼的瞪了孛兒只斤念,然後轉身而去!
孛兒只斤念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彎腰撿起地上的摺扇,一臉訕訕的看著顧長生開口,「那個……我又說錯什麼了嗎?他怎麼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顧長生聞言,一臉淡笑的搖了搖頭,「你啊!」
「我怎麼了?總比他這個當師傅的成了徒弟的殺父仇人要好吧?」孛兒只斤念聞言,當即撇嘴開口,復又揮了揮手,「這裡就交給你了,我給月西樓送摺扇去!」
一句話說完,孛兒只斤念就像一陣兒風一樣的往門內掠去……
顧長生見此,臉上閃過一抹苦笑,垂眸看向台階之下的三人,緩緩嘆了口氣……
曾經顯赫一時,如今身首異處,人世幾回傷往事,最終,他們還是因她的殺心而死!
顧長生,他去陪你了,雖然他身邊,帶著一個別的女人!
顧長生不由得抬頭看向天幕,在心底對那個已然死去的這個身體本尊道,你的靈魂,不論是會心疼,還是會心安,他都死了!
為你,也為我,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