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失去了光明正大親吻他的權力。在大元的時候,她自己砍去自己的後路,只要一個決斷,而現在,舉步維艱,她沒辦法在這個時候逼他。
她自己也知道,她和陳靖遠這樣藕斷絲連,她是無法放下他的,只要他有危險,她就會在他身邊,這已是習慣了,不管她愛不愛他。一個人的習慣,真難改變,哪怕知道自己心意已決,如此藕斷絲連總有萬劫不復一天,可她仍然做不到對他不聞不問,他一有危險,她依然會第一時間趕到。
安顏坐在陳靖遠身邊,輕輕扶著陳靖遠,讓他的頭枕在她懷裡入睡,同樣把外裳披在他身上,以防他著涼。
「陳靖遠,我想,現在你不愛我,以前應該也不愛,曾經,和你在一起時,我總不忍在想,你若愛上我,我定會讓你也嘗一嘗這幾年來我所承受過的寂寞。」安顏低頭傻笑看著沉睡的他,「我是不是挺心狠的,我想你一定是看透我的心思,所以才不會愛我。」
陳靖遠睡得沉,呼吸均勻,安顏撫摸著他的臉頰,「陳靖遠,我來這裡,你是不是心裡在嘲笑我,如此巴巴的跑來,怎麼辦,我現在想要你的回報,想要不惜一切得到你。」
安顏了無睡意,即便這兩天沒有好好睡,現在難有睡意,此刻他在身邊,更睡不著,只是看著他的容顏,心中想著兩人許多往事。
其實,她和陳靖遠之間的回憶非常多,多到她總會以為,多年的愛人之間也不過是如此。
她不想去回憶,可夜深人靜,這些畫面總是午夜夢回,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你越是特意想忘記一個人,越是記得深,她放過了自己,順其自然。
既然心不由己,那就這樣吧,偷得這片刻的安寧,片刻的幸福,陳靖遠在她身邊,才會如此安靜——他不會讓自己睡在無法徹底信任的女子身邊,即便是白芍也沒有過。
陳靖遠的一舉一動,她都知道,也一直清楚,白芍從來沒有在起陳靖遠的房間留宿過,或者說,據她所知,白芍沒來沒有過,至於其他地方,她不想去想,也不想難為自己,或者說,她不在意了,她要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