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疲憊,舌淡苔薄黃,脈弦。恙由情志失於暢達、肝氣鬱滯而至。」
中年女人雖然不太聽得懂肖瑤說什麼,但是也明白神醫說自己是鬱結不快。
肖瑤取出車中紙筆來,擬逍遙散加減。
「柴胡一錢、當歸二錢、白芍一錢、茯苓三錢、菖蒲一錢、夜交藤四錢、蓮子心一錢、青陳皮各一錢、蘇梗一錢、川楝子一錢、甘草一錢、生龍牡各三錢。」
肖瑤把方子遞給中年女人,叮囑道:「要注意時時戒怒,心胸開朗,不要生氣,多找人開解。否者藥石無用。」
女人點頭,「多謝神醫,我這病多久能好呢」
「每日一劑,六劑後諸症大減,抽搐漸止,入晚可睡三個時辰左右。以後三日服一劑,再以十餘劑即可痊癒。」
中年女人感激涕零,撩起衣襟擦擦眼淚,掏出身上的荷包,放到車裡,眼睛紅紅的下去了。
肖瑤搖頭,撩開車簾,「今日義診,分文不取。」然後把荷包遞給那女人。
女人說什麼也不接,連說:「不行不行,哪能讓神醫白辛苦呢」硬是把荷包塞到車裡,拉著自家男人急匆匆地去了。
於是,身後眾人有樣學樣,沒有一個不給診費的,手頭富裕的甚至整錠的銀子都放下了。
江水撇撇嘴,「死丫頭其實就是個小財迷,這招明明就是欲擒故縱嘛」
肖瑤正在車裡專心診病,突然聽到外面亂起來了
驚呼聲,口哨聲,鼓掌聲,此起彼伏的怎麼了這是
江水在帘子外面笑著低聲說:「姑娘莫驚是那個病人吃完飯走著回來了」
馬車裡對面的女病人聽到了,吃驚地「啊」了一聲,看肖瑤毫無動靜,驚嘆道:「姑娘真是神醫啊」
肖瑤淡淡道:「診病的事,我從不打誑語」
馬車外有人驚呼道:「你們快看真的是那個病人哎」
「天呀,果然走著過來了」
「我的媽呀這神醫真是太神了」
「剛才說什麼讓去松鶴堂我先走了」
「我也不看熱鬧了,先去松鶴堂排隊要緊」
「對了,聽說松鶴堂還限號呢,每天就看三十個,晚上可就輪不上了」
「快走快走」
馬車前的人呼啦走了一大半,一個比一個走得快,大街上就見一群人疾奔而去,竟成了明城的一大景觀。
後來的很多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愣怔怔地瞎胡猜測
「神醫神醫」
病人和家屬跪倒磕頭,病人的妻子又哭又笑,惹得圍觀眾人都紅了眼眶
誰沒有生過病面對救了命的大夫,這種感恩戴德的心情想必都有過吧
「師傅師傅」錢有成的徒弟一路喊著奔到室內。
錢有成手一抖,茶杯里的水濺了一手,燙得錢有成「哎呦」一聲,看著疾步奔來的徒弟,一聲怒喝:「幹什麼一驚一乍的找抽呢是吧」
「那個病人真的好了」徒弟不顧錢有成的咒罵,氣喘吁吁地匯報:「是走著過來的」
「真的」錢有成猛地起立,一陣頭暈,看著滿臉驚恐的徒弟,惡聲惡氣地地問道:「那個病人自己走了過來,是你親眼所見」
「是我親眼所見」徒弟斬釘截鐵地說,然後又一臉不忿地罵:「娘的現在那一家子都在馬車外給那丫頭磕頭呢哼忘恩負義的東西,師傅您也治好過他」
「少廢話,帶我去看看」錢有成說著,突然站住了,「我幹嘛要去看」
「師傅,那丫頭說讓您心服口服的」徒弟突然插了一句嘴,惹來錢有成的一記耳光
「心服口服個屁她那純屬瞎貓撞上死耗子」錢有成氣呼呼地重新坐了下來。
「師傅,不好了」前堂抓藥的小廝進來,一臉惶恐。
錢有成老臉一皺,滿臉不耐煩,「你又是怎麼了」
那小廝嚇得一縮脖子,低聲說:「那些抓藥的人都不來了,聽說都去松鶴堂了呢」
「什麼」錢有成站起來,朝著門外走去,邊走邊嘀咕:「那丫頭不診治了嗎馬車去松鶴堂了嗎松鶴堂松鶴堂」
三人來到回春堂門外,就見馬車前的人明顯少了許多,病人一家還在地上跪著,說什麼也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