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在他灼灼的目光凝視下,她無法逃避,清弘水眸坦然迎上他深幽的藍眸,溢出紅唇的聲音淡然如水:
「好吧,我相信你說的真的。」
白狼心一緊,看著她的目光一眨不眨,等著她繼續往下說,哪知,她說了這一句,就完了!
他一顆心,好似被高高吊著,懸在空中,上不去,下不來,難受極了。
「然後呢?」
他眼底又迸出一抹惱意,這死丫頭,他白狼可是第一次對女人表白,從來都是女人追著他的,面前這個死丫頭,卻這樣戲弄他。
感覺到他的怒氣,楚歡輕嘆口氣,很無辜的問:
「什麼然後,沒有然後了啊。」
「我喜歡你!」
白狼幾乎是用吼的,盯著她的眼神,似要吃人的凶。
怒意瀰漫進空氣里,氣氛,僵滯著。
楚歡不悅地看著面前一臉怒氣瞪著自己的人,心裡真的很無辜,他喜歡她,難道她就要也喜歡他嗎?
這人,霸道得完全不講理嘛。
還國際刑警呢,一點沒有警察的樣子。
「我知道啊,謝謝你喜歡我,要是沒其他事,我真的要睡覺了,還有,明天過後,我就回a市,你也會回你自己的國家去,喜歡一個有夫之婦,不適合你。」
「楚歡,你現在是有夫之婦,也許回到a市,你就會恢復單身了。」
白狼氣得要吐血,她居然說不適合,他喜歡上她,哪管什麼適合不適合。
「白狼,你能不能不要口口聲聲的詛咒我會被拋棄,我現在好歹是孕婦,你這樣說,會傷到我孩子幼小的心靈。」
………………
此時,同一城市的夜空下,一道頎長俊挺的身影站在涼意甚濃的天台上,似潭深眸透過夜空,遙望著遠方連綿的山峰。
那個方向,有著他心心念念的人。
從a市到m國,這幾日,就如來之前,江博說的一樣,他真的沒有好好休息過,倒不是沒有時間,而是無法安心入眠。
思念的味道,平生第一體驗,就如穿腸毒藥,唯一的解藥,是那個被困在那連綿山峰里的女子,這些日子,他甚是懷念他們相處的時光,哪怕是爭吵,被他拿出來回憶,也染上了幸福和甜蜜的味道。
他不知道,她被困的這一個多月,是怎樣度過的,她會不會怨他沒有去救她,會不會很害怕……
心,似被無數根鋼絲拉緊,狠狠攥著,疼痛,伴著思念,無休無止。
他想著,她是該怪他,怨他的,當初,他說不會讓她置身險境,卻失了信。穆承之用他母親做要挾,他最終,還是放開了她的手。
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怪自己,他曾經自以為自己很不了起,可到頭來,卻無法護她周全,想到她說要和他好好相處,會努力愛上他的話,痛意就從心臟處蔓延開來,連呼吸,都染上了痛楚。
他有很多話,要對她說,曾經沒來得及說的,想先讓她說出口,自己再說的話,明天見到她,他要第一時間告訴她。
一個多月的相思,他恍然醒悟,與其機關算盡,讓她說出自己想聽的話,不如自己先坦白心意……
不管她有沒有淪陷在這場愛情的較量里,他是早就已經淪陷了。
「墨少,你又想楚楚了嗎?」
身後,白鴿的聲音輕輕地響起,隨著微涼的夜風傳進他耳朵里。
他轉頭,夜色朦朧的天台上,她站在兩步之外,眨著清亮的大眼睛望著自己。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笑容滲著一絲苦澀的味道,溢出薄唇的聲音低沉而自責:
「我在想,她會不會怪我。」
白鴿微微一怔,隨即很肯定的搖頭說:
「不會,楚楚不會怪墨少的,她肯定也像墨少想她一樣,想著你,我記得顏說過,楚楚其實很在乎你的。」
「是嗎?顏洛橙這樣說?」
墨晉修心頭微顫了下,深邃的眸底划過一抹浮光,從旁人耳里聽見楚歡很在乎自己的話,心裡,竟然有著難以言說的喜悅。
那丫頭,他用盡方法試探,她都不願說他想聽的話。
她也在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