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了準備上前勸架的外祖母。
外祖母身後的椅子,也被丫鬟們腿推搡中撞到了。
外祖母跌倒之後,正巧腰撞到了椅子上,當時就聽到清晰的骨頭咔擦聲,頓時起不來。
舅舅大怒,要打景八娘,被舅母攔住了。
這些日子,舅母端茶遞水,服侍得殷勤,不敢有半點怨言,外祖母就不打算深究了。
外祖母勸舅舅,替景八娘求情,舅舅這才原諒了景八娘和舅母。
當然,這些話並非外祖母告訴景氏母女的,而是外祖母身邊得力的丫鬟說的。
「親戚家的孩子到了家裡,自然要熱情些;她又是夫人的親戚,太夫人這才和顏悅色,她老人家也是為了給夫人體面。
盛家姑娘妙語連珠,太夫人被她逗笑,倒也沒有特別寵愛她,不過是表面上的功夫。可是盛姑娘殷勤,比八娘子勤快多了。
八娘子為此而吃醋,和盛姑娘拉扯起來,這才把太夫人撞到了。」丫鬟私下裡告訴景氏和凌青菀。
景氏頓時冷了臉。
景五郎和景八娘一樣,被舅母寵溺得厲害,都有點驕縱。
和自己的表妹吃醋,景八娘是做得出來的。估計那個盛家姑娘也是個心眼足的,想在外祖母跟前彰顯,做得太明顯了。
而盛姑娘是舅母的外甥女,哪怕明知她有意巴結,外祖母也不好給她冷麵,畢竟關乎著舅母的顏面。
舅母還沒有說什麼,景八娘先惱了。
「怪不得你外祖母不肯多說。」景氏低聲安慰自己,「倒也不是八娘推她的......」
可是,她們都知道是因為八娘而起。
景氏就不太高興。
舅母太寵溺孩子了。
每個主母對庶子女都有偏見,景氏是沒有庶子,假如有,她也會的。但是。舅母只顧苛刻庶子女們,反而太縱容自己的孩子,讓自己的孩子不求上進,只知道尿酸吃醋。
凌青菀也覺得她舅母本末倒置了。
她沉默著。沒好說什麼。
轉眼間,太原府的天炎熱起來。
金色暖陽鋪滿庭院,林影生煙。院中的虬枝深綠濃翠,鬱鬱蔥蔥。
蟬鳴四起,盛夏喧囂。
七夕和中元節。凌青菀和母親都是在太原府度過的。
過了中元節,她們母女倆準備回程。
石庭也找到了她們:「太太何時啟程,我們再結伴吧。」
他來太原府的目的之一,就是護送凌青菀。不僅僅送來,還要送回去。
「我們十八早晨辰時動身。」景氏告訴石庭。
景氏甚至把石庭介紹給外祖母和舅舅。
石庭在安平門叛亂中,救過晉國公府一家人的命,他就是凌家的恩人。
他為人大方豪闊,又舉止優雅懂禮,景氏頗為喜歡他。
景八娘也在這個時候見到了石庭。
於是,景八娘偷偷跟凌青菀打聽石庭:「他是哪裡人啊。家裡做什麼的?」
石庭生得譎灩,沒有女人不愛慕他的容顏。
凌青菀斜睨了一眼景八娘。
景八娘眼底的幽深情愫,凌青菀能看得出來。
石庭這樣的性格,不是景八娘能駕馭的,況且石庭也看不上小小刺史之女。
這並非良緣。
「我不太清楚。」凌青菀拒絕和景八娘說石庭,故意騙她說,「沒聽他說過家裡是做什麼的,不過他好像在老家成親了。」
景八娘烏黑明亮的眸子,頓時黯了下去。
到了七月十八,凌青菀他們起身回程。
在城門口的時候。景氏正在撩簾閒望,突然對凌青菀說:「那是誰啊?跟你舅舅一樣氣派。」
凌青菀也望過去。
是盧珞。
盧珞穿著玄色盔甲,在日光下發出冰涼幽黯的光,他的面容似刀刻。深邃堅毅,英武非常。
他正在和石庭說話。
然後,他的目光投到了凌青菀和景氏的馬車上。
「那是盧皇后的哥哥,如今任天雄軍節度使。」凌青菀低聲道。
景氏很是驚訝。
「哦,
第194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