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石庭說過,他的愛人是盧玉,那時候安檐就對他不喜。
假如凌青菀去見石庭,恰好自己證實了安檐的猜想,凌青菀的身份就徹底被安檐知道了。
他很討厭盧玉。
凌青菀正在考慮怎麼辦的時候,石庭卻光明正大來了安家。
他托凌青菀哥哥的小廝,給凌青菀帶了封信。
「募捐。」他的信里,只有這兩個字。
凌青菀就明白了。
安家和紀王府給慈光寺捐了不少的米和棉花,故而主持請姨母和姑母去上香。
凌青菀和她母親、大嫂也會去。
石庭會在那裡等著她。
這樣的話,安檐興許不會起疑。凌青菀上次拉著禎娘出去,不好再利用禎娘了。
於是,她耐心等了兩天。
這兩天裡,安檐沒什麼變化,他依舊很疼凌青菀,依舊在家裡養病。
到了十月十六,是他的朝參日,他上朝去了。
這天,凌青菀跟著她母親和姨母、姑母,還有禎娘,去慈光寺。
「菀娘是怎麼了?」姑母瞧見了凌青菀,覺得她面色蒼白,而且黑眼圈濃郁,不免擔心道。
「她這兩天睡不好。」景氏回答,「我說請個大夫看看吧,她又說沒事......」
趙禎在一旁取笑凌青菀,說:「二姐姐是擔心安二郎的病,這才愁得發瘦了!」
「別胡鬧了。」紀王妃怕凌青菀尷尬,急忙阻止趙禎說下去。
大家說說笑笑的,就往城郊而去。
十月的城郊,遍地荒蕪,寸草不生。乾旱過去還沒有一個月,處處破敗,路上難民無數,路邊都能看的難民的影子。
瞧見這幕,眾女眷心裡皆不好受。
「天降大難,真是可憐了這些莊稼人。」姨母感嘆道。「等過年的時候,我看看哪裡還有糧食,要在門口擺半個月大棚,放些米粥。」
景氏點點頭。
凌青菀的大哥。已經啟程去祁州了。等他的糧食運回來,可以給姨母些。
「菀兒心不在焉的......」姨母說了一會兒話,見凌青菀秀眉輕蹙,心事重重的樣子,就和景氏嘀咕。「她和檐兒鬧脾氣了?」
「沒有啊。」景氏道,「兩人好著呢,這孩子不知最近又怎麼了,睡不踏實。」
凌青菀回神,笑了笑說:「娘,姨母,我還在車上呢,你們竟當面議論我......」
景氏和姨母都笑了。
氣氛好了不少。
上次姑母說慈光寺的梅花,當時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慈光寺和城裡其他地方一樣,所有的樹木都枯死了。
一路上山。到處光禿禿的。
趙禎就取笑她母親:「我娘說,上山來看梅花呢......可憐見的,那主持哪裡給您弄梅花去?」
紀王妃佯怒,要打趙禎:「沒大沒小!」
趙禎笑著跑開了。
「當時沒想到這層。」紀王妃笑著道。
大家一路說笑,就到了慈光寺。慈光寺在半山腰,山路修得平坦不陡峭。雖然山路不高,可平日裡鮮少出門的女眷們,個個累得氣喘吁吁的。
今天來的,都是女眷,除了幾名護院。沒有男人。
主持在門口迎接了她們。
她們跟著主持,吃了些素菜,就在大殿裡聽主持大師念經誦佛。
凌青菀的母親、姨母和姑母都很虔誠,非常認真聽大師念誦。
凌青菀想到她和石庭有約。又見眾人都在認真聽講,神態專注,沒人留意她,就偷偷起身。
「二姐姐,你做什麼去?」趙禎瞧見了她,拉著她的袖子。悄聲問道。
她們倆坐在最後面,悄悄說話沒有驚動面前的姨母和姑母。
「我聽不進去,想出去走走。」凌青菀聲音也輕不可聞,說道,「你在這裡聽著。」
「我也去!」趙禎道,「我哪裡聽得進去?我都快要困死了,二姐姐我跟你一起。」
凌青菀聽不進去,趙禎更聽不進。
「不行,兩個人都跑了,姑母她們要生氣的,你先頂著,我回來再換你去。今天這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