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珃不至於在盧玉死後生無可戀,也許她現在還活著,那麼盧玉的重生才有意義。現在,她的重生除了害得原本的凌青菀魂魄不知去向,她不知道這還有什麼用。
盧珃已經走了,所有的悲劇都無法彌補。
這個世上,最需要盧玉的人,已經死去了。那麼,盧玉再回來,為了什麼?
誰還需要她?
曾經不舍她的人,經過三年多的磨礪,盧玉在他們心裡,早已只剩下淡淡的痕跡了吧?
難道凌青菀再去打擾那些人的生活,讓他們再起漣漪,再難受一回嗎?
凌青菀不會的。
「你很小的時候,外祖母瞧著你和檐兒,就說你們倆將來能親上加親,是最好不過的。」景氏的話,慢悠悠在車廂里響起,「幾個外孫里,你外祖母最疼檐兒了。」
凌青菀回神。
外祖母只有景氏和小景氏兩個女兒。而這兩個女兒,又只有凌青菀一個閨女。故而,外孫女中,談不上最喜歡,反正只有一個。
而諸多外孫中,安檐性格最沉穩,比他大哥還要穩重,深得外祖母喜歡。
他們的外祖母,是個殺伐果斷的女人,不同於普通的老婦人。
「嗯......」凌青菀輕輕應和一聲。
說著話兒,母女就到了紀王府。
紀王府門口,車水馬龍,前來恭賀者,快要將紀王府的門檻踏爛了。上次紀王府做應天府府尹,盛況不及這一半。
「禎娘和你姑母只怕沒空和咱們說話了。」景氏笑道。
世道素來不缺錦上添花者。
凌青菀笑了笑。
進了紀王府,見到了姑母。姑母的確很忙,卻將所有人都拋下,特意把凌青菀母女請到正院的裡屋說話。
姑母也鬆了口氣。
她緩緩喝了盞茶,苦笑著對景氏道:「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我連喘氣的功夫也沒有。聖旨一下,不知從哪裡冒出這些人。前來恭賀的,多是得罪不起的,躲也躲不開......」
「這是好事。」景氏對紀王妃道。「多少人盼著能有這份熱鬧,也想不來的。」
紀王妃又是苦笑,道:「我是寧願冷清些。都是禎娘胡鬧。」
提到禎娘,倒也沒有怪罪的口吻。
「禎娘呢?」景氏沒見到趙禎,問紀王妃。
「看球去了。」紀王妃無奈道。「她哥哥們封了太尉,就有人約打球。禎娘是個馬球痴,哪一場少得了她?」
禎娘是真的很喜歡馬球。
凌青菀笑了笑。
說了一會兒閒話,景氏見丫鬟不停進門說這位夫人來了、那位夫人到了,忙得不可開交,就道:「你今天忙,我不多打擾。過幾日閒下來,咱們再說話。」
自家姑嫂,紀王妃也不跟景氏客氣。
她親自攜了景氏的手,把他們送到了垂花門口。
凌青菀和母親在大門口乘坐的時候。突然見一輛四匹馬拉著的豪華馬車,緩緩停靠。
這馬車很奢侈,卻不是石庭常用的那輛。
凌青菀盯著車簾看了下。下車的,果然還是石庭。
這種豪華的馬車,他不止置辦了一輛,果然是招搖之極!
「紀王府的熱鬧,石庭也要湊。」凌青菀心想,「這個人到底要做什麼呢?像長公主、紀王府這樣的門第,怎麼會接納他的?」
「咦,那不是石官人?」景氏也瞧見了。
凌青菀頷首。
「他和紀王府也有來往?」景氏嘀咕。
哪個高門。石庭沒有來往?
「下次問問姑母,他們為什麼讓石庭登門。」回去的時候,凌青菀心想。
她們母女到家,派出去找貓兒的下人已經回來。說:「姑娘的貓沒有去姨太太家。姨太太說,她也派下人幫忙去找,一旦找到了送給姑娘。」
凌青菀心頭一提,那小白跑到哪裡去了?
從前的盧玉,在宮裡和哥哥盧珞的府上住過,小白肯定認得這兩個地方。難不成它去了這兩處?
「娘,我要去找小白。」凌青菀對景氏道。
「小白?」景氏好笑,「不是叫初五嗎?好好的,你給它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