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烏髮簡單的扎了個鞭子盤起來,一隻手裡抱著晾乾的衣裳,俏麗的臉頰上是因為忙碌而熱出來的紅暈……春心哀嘆,這就是傳說中的江湖俠女啊。
不過蘭悠蘿可不管春心怎麼為她的墮落感到惋惜,她只知道這丫頭生病了,如今該好好的休息,一手拉過春心,將春心往院子裡石榴樹下的椅子上一按,她抱著衣裳邊走邊說:「你等我啊,我把衣裳放屋裡就來給你盛湯。」
看著蘭悠蘿一陣風一樣的進了屋,春心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穿越大神把她發配到了這裡,給了她這麼好的家人,所以一點點小麻煩就當做是代價吧。
不過,娘去哪兒了?
對於這個問題,蘭悠蘿只是很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娘去街對面那個張大姐家閒逛去了,估計一會兒就回來。」
張大姐,哪個張大姐?春心瞪大了眼睛,將湯碗放到一邊,難以置信的問:「不會是那個喜歡給人說媒的張大姐吧?」
蘭悠蘿輕輕一聳肩:「還有哪個?」娘也是心疼小春,不想讓小春一個人撐著,可她真的很懷疑娘能不能找一個讓小春能相中的人家。
懶懶的看了一眼春心,她低著頭嘆氣,這丫頭不是一般人能降服的,當初*歲就那麼厲害,如今大了可更是精明潑辣了。
隔壁響起了亂紛紛的說笑聲吵鬧聲,很顯然,是肖四在家請自己的狐朋狗友喝酒呢。
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蘭悠蘿咕噥了一句:「喝喝喝,怎麼不喝死他!」
肖四能喝死麼?或許這么喝下去,遲早一天會喝死,不過眼下倒是沒那顧慮的。
這會兒他正坐在桌前跟兩個酒肉好友划拳行酒令呢,張梅花收拾了一桌子菜以後就被趕出了屋,這會兒正坐在自家葡萄架下咬著牙發狠呢。
能不咬牙麼,這群就知道吃喝的王八蛋,隨便提瓶酒拎塊肉就來了,回回她都得整治一堆飯菜,那點酒肉夠幹什麼呢?混蛋肖四,當家裡的錢都是天上掉下來的呢,他們家又不是隔壁那家,又有鋪子又有靠山的。她在這裡省吃儉用的就是為了能省一點是一點,將來兒子娶親不要錢?就算是娶了姓春的那丫頭,得了春家的陪嫁,可那也是成親後的事兒了,在成親前,面子還得撐著啊。
張梅花在這裡為兒子的未來盤算,但屋裡的肖天福可沒想那麼多,肖四的一個哥們,叫王六的,見肖天福干坐著也不喝酒,立刻就翻了個酒盅塞他手裡:「我記得天福都十八了吧,堂堂男子漢啊,不會喝酒還叫什麼男人?」
另一人也跟著起鬨起來,肖四有心阻攔,但看看肖天福,再看看兩個哥們,他忽然也覺得兒子如今大了,該像個爺們一樣了,將來這小子還得出去混日子呢,不合喝酒怎麼行?哈哈一笑,他拍了兒子一巴掌道:「還不給你兩個叔叔把酒倒滿,好好的給你叔叔端一杯敬一杯?等著你叔叔們給你倒酒呢?」
肖天福愣了愣神,連忙接過了酒壺。
於是,不出一刻鐘,肖天福的那不怎麼白淨的臉蛋上也浮現出了兩抹跟自己老爹似的紅暈。
「嘿嘿,好,會喝酒,能喝酒的才是爺們,捏著個茶盅說什麼以茶代酒的,那都是沒蛋子的假娘們!」王六嘿嘿大笑,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人,大聲的嘲笑道,「老劉那個王八蛋不就是麼,回回桌上都不喝酒,誰敬都不喝,說什麼身子不行,以茶代酒,他裝個屁啊。」
「可不是,活該他老婆給他戴綠帽子!」
頓時,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幾句葷段子說的肖天福那臉蛋比先前更紅了十分不止。
王六一邊夾菜一邊順口問道:「天福也不小了,定親沒,定的哪家姑娘?」
提起這茬兒,肖四立刻就說道:「唉,愁的就是這王八羔子的親事,高不成低不就的,到現在還沒個準兒呢。再說了,他如今考不上功名,一直在家呆著也不是個法子,我還想問問你們呢,誰知道哪兒有活計能給他幹的?嘖嘖,我這小子啊,別的不說,給人記賬管個事兒那是絕對沒問題,我這幾年可是砸鍋賣鐵的供著他在外頭上學念書呢。」
肖四一提起這事兒,兩個狐朋狗友就相互對視了一眼,再看了看肖天福,立刻就拍著胸脯打包票,說一定要好好地去打聽打聽,看哪家鋪子缺賬房夥計。
「要說親事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