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奮發來了幾天就走,接著嘉禾來了也走,嘉禾一走步飛何諧也跟著走了。
到頭來,還是就她自己一人守著開店。
「可惡啊,我要招人,招一個正常的夥計!」春心磨牙握爪,決定了,今天就寫告示貼出去。
可是,要是嘉禾回來,發現自己的位置被別人占了,他會不會笑眯眯的把那人打斷手腳丟出去?
不是沒有可能啊……
這麼想著,春心的動作越來越慢,筆上的墨汁吧嗒一聲滴到了白花花的紙上,白白糟蹋了一張好紙。
看看櫃檯後邊,空蕩蕩不見一人,平時,總會有個笑的跟狐狸一樣妖孽的帥哥在她看過去的時候丟個媚眼過來。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忙著什麼。春心現在是越來越猜不透了,顯然老哥是知道步飛為什麼要找那個小王子麻煩的,甚至還庇護著步飛,而那些人追查步飛而來之後,嘉禾就緊接著出動了,這其中似乎有個大計劃。
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想啊想,哪怕是想得大腦都打結了,春心也沒想明白這其中的關鍵,直到有人進來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才勉強先將自己的注意力抽回來放在來者身上。
「賣藥,買藥,看病,療傷?」拋出異常簡潔的八個字,春心打量起面前這個用斗笠將一張臉遮得嚴嚴實實的男子來,看樣子年紀不會太大,瞧那姿勢和手上的繭子,怕又是江湖中人跑她這裡來救急的。
「春……」那人開口,嘶啞的喚了一聲,還沒來及多說什麼,就感到一陣頭暈,踉蹌幾步,一手扶住了櫃檯才沒倒下去。
就知道是要江湖救急。春心撇撇嘴,她已經從此人身上嗅到了濃濃的血腥氣,顯然是受了傷。
更讓她不爽的是,這人連話都說不完整了,不知道身上的傷究竟有多重呢。但有一點她知道,受這麼重的傷,肯定沒跑多遠,也就是說他的仇家離這裡不遠,說不準就在附近,真是給她惹麻煩啊。尤其是,你丫確定你死不了?要是你傷重不治,我上哪兒找人來幫我抬屍啊。
不爽歸不爽,她還是輕車熟路的把那人扶到店後小門裡,那裡頭她早就收拾出來了,現在基本上算是個小手術室,當然設備是不能跟現代比了。
「吶,能說話的話呢,就把你受的傷說一下,免得我自己動手找,要是中了毒也提前說,不然我要是配錯了藥起了衝突,你死得更快。」一邊熟練至極的說著說過了無數次的話,春心一邊將消毒水,自己提純勾兌的醫用酒精都擺了出來。
那人低著頭悶聲咳了一陣子,啞著嗓子說:「一點小傷,我休息下就好……」
「見血了還有一點小傷?就沖你身上的血腥味,少說也是刀傷,而且還是不小的傷口。」春心沒好氣的伸手去掀那人的斗笠,「放心,我從來不要求立刻付賬的,你要是實在沒錢,先欠我一個人情也行,但你得讓我知道你是……」
她話未說完,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了。
剛才這人遮著臉,聲音又嘶啞,她沒認出來,現在掀開斗笠一看,這不就是林哲林少爺麼,嘖嘖嘖,怎麼這麼狼狽的淪落到她春字號里來了?
對上那張俏麗的小臉,林哲一眼就看到了那雙清透的大眼睛中含著的諷刺笑意,臉上不由得泛起了一絲苦笑,搖頭道:「本不想來攪擾你的。」
是啊,本來不想來打擾她的清靜的,只是失血太多,他昏昏沉沉的趕了一路,路過這裡時,忍不住就走了進來。
「不想你還來?」春心嗤笑一聲,「你不會是看自己活不長了,所以就專門跑來死我這裡給我惹官司吧?」喵的,傷得還真不輕,比步飛手臂上那一刀還重。
「哪兒會……」林哲搖頭,失血過多讓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察覺到春心已經解開了自己胡亂包紮的傷處,連忙伸手去攔,「不用上藥了……」
春心啪的一聲拍開了林哲的手,冷笑道:「不給你上藥,我賺誰的錢去啊?別說你受傷了跑進來,就算是沒傷的人到了我手裡,那也得乖乖的掏錢買藥。你爹不是當官麼,你家不是很有錢麼,還差這一點半點的?」
林哲沒接話,只是看著春心將自己包裹傷口的布條剪開丟掉,面對猙獰的還在流血的傷口,那張小臉上竟然半點畏懼的神色都沒有。
「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