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微微一嘆,在他不經意的時候,心心竟然已經慢慢長大了。想當初,心心才兩三歲,他抱著她,她在他懷裡揮著手笑著,直到五年後,他再次回家,心心已經是一個活潑的小姑娘了。
而現在,心心竟然已經十四歲了,已經是個半大姑娘,也已經有不懷好意的壞小子開始覬覦她了。
「這個嘛……」春心撓頭,她該怎麼跟老哥說呢。說她非嘉禾不嫁,山無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與君絕?咿……那估計說完立刻會有兩個人當場咽氣。
她被肉麻死,老哥被氣死。
春尋沒有催春心,只是等著她開口。
原地轉了幾個圈子,春心終於醞釀好了,慢吞吞的說道:「我知道哥不待見嘉禾那傢伙,其實我起初也挺不待見他的,見他一次躲他一次……可怎麼說呢?事情就是這麼怪,時間久了,我就莫名其妙的發現自己喜歡他了,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看上他了。那傢伙吧,一肚子折騰人的鬼主意,腦子還有點不正常,可偏偏……喜歡就是喜歡了。」
偏偏……喜歡就是喜歡了。
春尋沒再像過去那般立刻出言反對,而是凝視了春心一陣子後,忽然問道:「你對他有幾分用心?若是他……死了,你待如何?」
春心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哥,你不是打斷滅了他以絕後患吧,不值當,絕對不值當啊,你可別做傻事兒。你要是宰了他,我怎麼也得傷心一下吧?看我傷心,你肯定心疼吧?因為你宰了他,我肯定得生你的氣吧?我生你的氣,你心裡肯定難過吧?你看看,因為殺個他惹出這麼多事兒來,多不值當啊。」
還真是心心才會有的理論。饒是心事未解,春尋也不由得笑了起來,輕拍著春心的頭頂笑道:「不愧是做了幾年生意,賬目算得真是清楚。」
春心可笑不出來,剛剛那一瞬間,她有種汗毛豎起來的感覺,似乎老哥真就起過掛掉嘉禾的念頭。
先不說能不能掛掉吧,要是他們兩個真因為這事兒動了手,她該站那邊?還是為了徹底永決後患而自我了斷去?
「我這兒媳不錯,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忽然,一個陌生的聲音插了進來。
春尋的心猛地提了起來,轉身將春心擋在身後,一手就探向了腰間。
「別怕別怕,咱是自己人。」出現在身後的是一名普通士兵,從穿著到長相都與察爾漢國士兵一般無二。
「你……嘉禾的父親?」春心疑惑又小心的問道,剛才這人叫她「兒媳」,她應該沒聽錯才對。
那人笑嘻嘻的點頭:「那是當然,否則怎麼叫你兒媳呢。」這小姑娘挺好玩的,怎麼就喜歡上那孩子了?不對,應該說是,怎麼會有姑娘家喜歡那孩子?
「伯父,請慎言。」春尋的臉色很不好看,一個死纏爛打的嘉禾已經很難解決了,如今這位出了名的難纏的賈航嘉竟然也來了,事情恐怕更加棘手。
「我這不挺小心的麼,放心,這附近除了咱們三個,誰也聽不著咱們說話,就算是能聽見,也沒命說出去的。」賈航嘉擺手笑道,「春心啊,我叫你春心應該可以吧?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公爹對不對?估計嘉禾那孩子從來沒跟你說過他親爹是誰吧?來來來,我告訴你,你公爹我的名字叫做賈航嘉,你叫我爹也行,叫我公公也行,都隨便你。啊對了,聘禮方面有什麼要求麼?不過,開疆那孩子還沒成親呢,沒有弟弟在哥哥前頭成親的道理啊……」
春心的嘴角不停的抽動著,這位未來的公爹出現的方式太詭異也就算了,怎麼連人都這麼詭異?她有種這位殺手是活寶的感覺啊。
「賈伯父,恕我直言,舍妹與令公子並不合適。」春尋終於忍不住打斷了賈航嘉的話。
賈航嘉一愣,不解的問:「人家小兩口都樂意了,你還反對做什麼?橫豎又不是你與我那孩子成親。」
……春心發誓,她不是故意要笑的,她只是一不小心沒忍住。從她這位公爹說話的語氣和神態來看,要麼是故意裝傻,要麼就是真是這麼想的才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只是,她怎麼看都不像是裝傻啊。
春心是還在疑惑,但春尋是心裡明白,這位賈航嘉,確實就是那麼想的,所以他並沒有將那話放在心上,只是搖頭說道:「這門親事,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