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山的藏鏡老人,如今竟然不在寒微山,誰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跑哪兒去了。
這一下算是斷了能從藏鏡老人那裡拿回尊殺令換回春心的路。
「師兄,當年我爹帶你離開曄縣時,有沒有走過從曄縣往府城來的官道?」蘭悠蘿忽然問道。
春尋一怔,隨即搖頭道:「沒有,我們直接一路向南回了寒微山。」
也就是說,爹是在見到師兄之前在那間茶棚和人動手的了。只是,爹怎麼會和人動手的,而且飛鏢竟然還落空了,最奇怪的是,爹竟然沒有將那支飛鏢收回。
聽了蘭悠蘿的描述,春尋幾人也很是詫異,他們相當了解師尊的習慣,如非不得已,師尊不會輕易將自己的任何東西遺漏在外。
「我們分頭行動,一邊去打聽師尊的下落,一邊去追查步率的行蹤。」錢無缺立刻說道。
「小春那孩子很機靈,即使是在步率手中也不會讓自己吃苦頭的,而且,我看步率那意思,對小春相當欣賞,這就更安全了。」見春尋的臉色不好,花落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和那幾個相比,步率這人算是還不錯的了,小春又那麼聰明,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春尋點點頭,用力咬了咬牙。心心是因為他才被綁架的,他一定會親手把心心找回來。
春心不知道老哥他們是打算如何營救自己,她現在只是在想如何自救。
誰能告訴她,步飛這小蛇蠍連衣櫃裡都下毒是鬧哪樣啊?
她原本是想把縫好的那件衣裳給偷偷放進衣櫃裡,免得步飛一來就看到上邊那條悲催的小蜈蚣,她還特地檢查了一番,確認衣柜上上下下都很正常才小心的打開……
可她一打開,一蓬煙霧就突然襲來,饒是她一直提防著,一見不對勁就躲開。卻還是著了道,幸好這只是令人手腳麻痹的藥粉,而不是什麼劇毒氣體。不然她豈不是要因為補一件衣服而喪命?
喵的,地板好硬啊,這麻醉藥的藥效真夠長的。春心手腳無力,只能兩眼直勾勾的望著屋頂,全身上下現在最靈活的器官就是這對眼珠子了。
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她總算覺得手指有感覺了,只是還在麻木中,勉強能夠微微動彈幾下,很像她在破廟裡睡了一夜以後的狀態。驀地,一陣涼風從頭頂襲來,讓她明白是有人進屋了。
竭力轉過頭去。是一抹藍色的身影,在夜色中,仿佛是飄渺的幽靈。
「不要動我的東西。」那紅潤的薄唇動了動。說的卻是冷淡至極的警告。
我喵了個咪的,給你補好衣裳放衣櫃裡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雖說如果我沒補壞的話很可能就直接放床上了,但往衣櫃裡放也是很正常的啊!春心狠狠的瞪步飛,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她只能看到那藍色的衣衫。以及步飛那有著優美曲線的略尖的下巴。
視線落到春心手裡抓著的衣裳上,步飛直接無視了春心惱恨的目光。彎腰將那衣裳撿起來抖了抖,掃了一眼那悲催的小蜈蚣,神色半點也沒有波動,拍拍上面的灰塵就疊了起來,只見他隨手在衣柜上擺弄了幾下,取下一個小巧的盒子來,然後打開衣櫃將衣裳放了進去。
春心百分之百肯定那個盒子就是讓她在地上躺了半天的罪魁禍首,直到現在,她也只是勉強能在地上翻個身,想要爬起來恐怕還要過一陣子。
「吶,我說……還有什麼是我不能碰的,一起告訴我行不行?」看著步飛關上衣櫃,重新把麻醉盒子又裝上去,春心哀怨的開口道。她要知道這小子對衣裳沒太高要求,補成那樣也能接受,她還往衣櫃裡藏幹嘛。
「我讓你碰的,都可以碰。」
潛台詞是,我讓你幹嘛你幹嘛,我不讓你幹嘛就別幹嘛,否則吃了苦頭別怪我沒提醒你。春心的大腦自動做出了以上翻譯,不禁惆悵起來,那在這小子沒開口之前,這個房間裡她唯一能碰的就是地面和空氣啊。
「……你現在是要睡覺了嗎?」春心還在哀怨中,忽然就看到蛇蠍小美男竟然開始脫衣解帶了,視線頓時粘了上去。
「恩。」
藍色衣衫脫下來放在床邊架子上,然後是褲子……只穿著素白裡衣的步飛顯得越發削瘦,再配上那張柔美的臉,如何都讓人想不到才十二歲的他能毫不費力的將八歲的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