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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連坐在木作坊的階下,將滿地的木屑堆成了一堆,自己倚著一根門柱,遠望南邊天際出神。
「如何?」工喬聽得白鴿翅膀的撲騰聲,手中還握著墨斗,便急沖沖地探出頭來,「可有醫女消息?」
醫沉回過神,將手中帛書遞給劇連,「阿憂三月後至洞庭,連傳信無假關弟子,以為接應。」
言罷,籠了袖,獨自往山中去。
「沉!」劇連將帛書隨手一拋,恰恰飄在那一堆刨花屑上,疾步追上前,擋在醫沉身前,「沉欲何為?」
「……傳書招搖。」醫沉淡淡道。
他並不想再與族中扯上關係,但前些日子得到了劍姬完整的傳信,又有吳洛傳回來的書信以為印證,解憂這一回遭強娶,處處行動受限,處境著實不佳。
除了傳書族中,勞昭桓親自去九嶷看望她,其他人如何能名正言順地見到她?
這是不得已的事情,他必須確保解憂沒事。
雖然此舉,也許會帶來更糟的後果——但這些於解憂已經沒有關係,因他的舉動而造成的變數,由他一人擔待。
「不可。」劇連堅決搖頭,「阿憂不會有事。」闔了闔眸,劇連的語氣更肯定,「阿憂惜命之至,此次亦當安然而歸。」
他背後,那慣來沉默的少年,相里荼緩步走來,斂了眸子思索片刻,「不若荼往九嶷,伺機尋得醫女歸來?亦或,荼傳信秦墨弟子,入九嶷以為接應?」
大概是受工喬的感染罷,他對那古靈精怪的少女倒是愈加好奇,看著工喬時而憂心她,心中早已暗暗定下了這個主意。
劇連皺著眉思索一下,覺得他這個主意倒是說得過去。
而況這十天半個月地住下來,相里荼木訥少言的性子稍有好轉,有時同他們聊上幾句,聽來也不過是個老成一些的少年,談吐之間倒與解憂仿佛,不似另有壞心。
「不可。」醫沉卻搖頭,「秦墨所善者,攻城之械,故楚之徒恰欲反秦復國,若秦墨入九嶷,恰重其下懷,而阿憂為質,愈不可得。」
人心永無饜足,為了得到秦墨的幫助,解憂只會被越扣越久,這一著太過欠妥。(未完待續。)
第一百七十章 無可奈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