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中,我突然發現了一樣不尋常的東西。
在陳宸的血液中,檢測出了大量的「費諾特里普迪克」。醫學院畢業的我對此非常敏感。這是一種在精神病發作時用來控制病人的藥,要是劑量過大的話它會使病人處於一種近似假死的麻痹狀態,一般持續幾個小時。
我可以十分肯定她不是精神病人,這種藥物,肯定是被人設計注射進她的體內,以製造成假死的狀態,這時候人的意志是清醒的,但是渾身麻痹,動彈不得,可以看得見、聽得著,像極了我的鬼壓床。
她是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被人解剖的。
想到這裡,我的雙手不住地顫抖,不知是憤怒、悲傷、還是恐懼的東西填滿了我的情緒,讓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又查閱了當天法醫的值班表。發現當時負責陳宸解剖的法醫並不是當班的那一位,而是那天恰好在附近隨警察一起送陳宸回來的女人。
是她乾的。
她這條惡毒的蛇,吞噬了花一樣的陳宸。
我把搜集的所有證據交給了警察,便離開了那座傷心的公寓。以後每年的忌日,我都會去墓地看她,向她懺悔。一想到那天她眼睜睜地看著我,卻沒有救她,任由她被人抬走,任由她被人解剖,心就糾結在了一起。我在墓碑前向她發誓,決不會再放過任何一個救人的機會,全力以赴地同死神賽跑。
「快睡吧,別想了。」
似乎是覺察到了我的思想,小舒在我耳邊溫柔地說道。
她似乎總是能知道我在想些什麼。
我吻了吻她的額頭,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四章 鬼壓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