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的筆法簡單樸實,和吳冕的素描不同,但有異曲同工之妙。
「厲害!」吳冕伸出右手,豎起拇指。
「亂畫的,您喜歡就好。」
「當然喜歡。」吳冕想了想,「不過我們按照規定不能帶任何物品離開方艙醫院。」
苟小明略有失望,但還是沉默點了點頭。
「這些畫畫的真好,這樣,我把它們掛在曬太陽的連廊里怎麼樣?當做咱們的畫展?」吳冕詢問道。
「哦?」
「這一張,是我給患者講解手術的時候您畫下來的。」吳冕拿出一張紙,兩個高血壓的患者坐在兩邊,伸長了脖子聽。而畫裡的吳冕正在和一個男人比劃著什麼,那個男人在畫裡面臀肌攣縮的特點展現的淋漓盡致。
「然後我再補幾張手術過程,大家看個熱鬧。也算是……記憶?」吳冕笑道。
「好呀!」
「您畫的不錯,回家後要加油!」吳冕伸出右拳,苟小明笑著也伸出拳頭,和吳冕碰了一下。
「這些畫記錄了很多時間點,我看看……您是2月6號進來的?」
「嗯。」
「轉陰的時間可是很長,在方艙醫院都等著急了吧。」
「還好,開始有些忐忑,後來看咱們這兒吃得好、睡的……一般,還有你們這些些來自五湖四海的醫生護士在,漸漸的也就放心了。」
「畫得很好,基本相當於回憶錄了。」吳冕笑眯眯的說道,「我來狗尾續貂,補上幾幅畫。」
「吳醫生,我看過您畫的手術圖,您經過專業訓練吧,畫的特別好。」
「沒有。」吳冕搖頭,「我是被逼出來的。當住院總的時候要給患者講手術過程,但一個人一種想像,沒辦法就開始用素描來講。到現在我都不知道畫筆和各種炭條怎麼用,只會用原子筆。」
苟小明知道,如果吳醫生說的是真的,那麼他的天賦可以說是驚人。這麼牛逼,干醫生真是可惜了……
不對,醫生似乎也不錯。
要是沒有醫護人員披堅持銳,這次疫情會變成什麼情況真心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