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閃爍。
安安靜靜的,仿佛在等待著復甦的那一刻。
也不知道這一刻會不會到來。
「吳老師,您不覺得累麼?」任海濤問道。
「我還好。」
「我第一次穿防護服做麻醉,剛才在台上不覺得什麼,下來後就開始渾身酸疼。」任海濤苦著臉說道。
「出去呼吸兩口新鮮空氣就好了。」吳冕道,「基本都是呼吸性鹼中毒導致的。」
「我怎麼感覺您的手術水平沒有下降,反而比從前還要快呢?」任海濤問道。
「你說在省城的手術啊。那些手術本身難度也不大,又不是競速,沒有時間需求,自然慢著點做。」吳冕道,「這裡不一樣,我快點就能早點做完,早點回去休息。」
「這是……您的極限?」任海濤詫異問道。
「說不上極限,現在是馬拉松,我要均勻分配體力與注意力。手術速度不重要,做那麼極限除了吹牛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兩人簡單聊著,貝拉克教授在和自己聊天,說著以後這都是一段難以忘懷的經歷,回到麻省後可以和其他醫護人員穿著防護服做手術的感受。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
吳冕手機響起,陳露已經換好衣服,招呼大家一起走。
走出更衣室,吳冕見陳露低著頭,他問道,「大露,怎麼了?不舒服?」
「沒有。」陳露說道,「臉上皺皺巴巴的,覺得自己變成了老巫婆,不好意思抬頭。」
這是女孩子們普遍的想法,吳冕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每次楚知希換衣服出來的時候,都像是老了幾十歲。
等楚知希和鄭凱旋和兩名護士也換完衣服,小隊完成一天的工作,往回走去。
因為機動車限行,加上志願者車隊的司機被感染事件,出行成了一個很難的事兒。
吳冕也不想找院方租大巴車,畢竟自己時間不固定,而且大巴車屬於密閉空間。
現在的情況下,哪怕是吳冕面對密閉空間身上沒穿著防護服都會有些許心理障礙。
走著走,比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