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考驗的是大基建能力——能不能建好重症醫院以及輕症患者隔離的空間,還要考慮的是每一個人的感受。
輕症患者在一起,很多老人、身體不好的人、免疫力低下的人。病毒出現變異、重組怎麼辦?雖然大概率沒問題,可面對一種新型病毒,誰知道它會怎麼變異。
萬一出現一個楚知希剛剛說的那種病毒,怕是華夏直接會崩潰。
在這個要負歷史責任的時間點上,吳冕也有點慫。
畢竟他還年輕,一想到嚴重的後果……哪怕是吳冕都不敢繼續想下去。
這還只是其一。
集中隔離,一旦不斷有人由輕症變成重症,誘發群體性恐懼事件,那事情可就真的大條了。
現在早都已經不考慮經濟問題,封城後集中隔離,決策者要背負著怎樣的壓力,可想而知。
時間緊迫,天河市的情況並沒有因為3-4000名醫護人員的到來而緩解;也沒因為全國支援生活、生產、防護物資而緩解。
身在天河市,連呼吸的空氣都是凝固的。
往日的車水馬龍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路邊的店鋪都關著門,閃爍的霓虹也消失不見。雖然看著井然有序,但這種清冷、蕭條似乎無聲的告訴著所有人世界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世界。
巨大的壓力在醫護人員肩上、在所有天河市市民的心上。
能不能扛得住,什麼時候崩潰,這是一個複雜的社會問題,吳冕算不出來。
但吳冕唯一知道的是——留給天河市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專家組最近3天之內必須做出決策。
雖然作決策和吳冕沒關係,可是校長的郵件發過來,吳冕還是下意識的去琢磨這件事。
況且不僅僅是天河市,全國都面對同樣的問題,只是或輕或重而已。
幾個人都沉默著,走在天河市的夜色之中。
每個人都心事重重。
路過一個高樓林立的小區,楚知希抬頭,仰望萬家燈火。減少出行已經4-5天,這裡的人不知道還好不好。
陽台上,隱約有耐不住寂寞的人影。
忽然,一個熟悉至極的歌聲在夜色里飄蕩過來。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999 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