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然然,怎麼了?」
「我打電話問了杜陌良,他說鍾致丞沒事,應該馬上就回來。」
「然然,你——不用的,你不用這麼做。」秦苒不知怎麼感謝她,這世上最懂她的人非凌佳然莫屬。
凌佳然輕笑一聲:「你那點小心思,怎麼追人家,遇到黑心人保管一吃一個準,賠了夫人又折兵都是輕的。我只期待他別像姓杜的那麼心狠,算了,不說了,你加油。」
秦苒被說得臉燙燙的,和她手背的溫度根本是兩個極端。
「你怎麼在這?」
久違的冷淡之音想起,秦苒回身,鍾致丞疲憊的模樣落入秦苒眼帘。
「我,我沒帶鑰匙,」秦苒不好意思麻煩他。
鍾致丞隨手掏出修身西褲褲袋裡的鑰匙,遞給他,然後一言不發,向辦公室走去。
捧著鑰匙,秦苒有些發愣,他就這樣走了?
是啊,他沒必要開口解釋什麼。
秦苒回到家,打開手機時跳出好幾條消息,都是問她要問卷的。
看來大家掙錢心切。
有兩個同學在市中心逛街沒回去,秦苒讓他們過來帶走他們三個人的問卷,
剩下就是肖瀾和凌佳然的。
凌佳然家秦苒去過,輕車熟路,肖瀾的宿舍,秦苒有點犯難,那地方被安排的有點遠,下了公交車還要繞好長一段路。
等把兩個逛街的同學的問卷交代出去,秦苒背一個大書包,又背一個斜挎包才將問卷裝下。
凌佳然家不遠,公交車五站路,而且凌佳然已經在公交車站台等她,一下車,凌佳然就迎上來,幫秦苒把身上的東西卸下來。
「這都五點了,你明天送不也是一樣嗎?」凌佳然不禁心疼秦苒,每次都把自己整的很狼狽。
這次也不例外,白色體恤的背部已經被汗濕,內衣的肩帶隱約可見。臉頰兩側的碎發早已被汗水粘成一股,濕噠噠的貼在臉上。
秦苒喘著大氣,不斷地拍打胸脯,「誰想到這會兒車上這麼多人。」
「傻啊你,這會兒下班高峰,」凌佳然拎起大背包,「去我家休息會兒?」
「不了,瀾瀾那裡還有你手裡那包呢,」秦苒摸出紙巾,把額頭上的汗擦了,「你知道去她宿舍坐哪輛公交車嗎?」
「要我說,你明天直接給她就行,這都五點多了,等你回來天都黑了,女孩子一個人不安全,」凌佳然不想她去。
秦苒不是這樣想的,「今天給她,她今晚就能錄,明天給就只能明天開始了,再說,我讓別人掙錢還是一份六毛,給她才五毛,還要讓她晚一天開始,多不夠義氣。何況今天還是沒帶鑰匙才讓她沒機會帶走問卷,」秦苒寬慰凌佳然說:「放心,我送完就回來,來回也就兩個小時,不會有事。」
然而事實不如秦苒預計的那樣順利,出發去找肖瀾的路上,遇到大堵車,堵了整整四十分鐘,車才動了十幾米。
秦苒拎著沉沉的包,擠在擁擠的公交車裡,悶得透不過氣。
最倒霉的是,背後總有人頂她,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身後的膈應的某物總是有意無意的觸碰她。
秦苒索性轉身,想看看到底是那個猥瑣男。
但擁擠的車箱內舉步維艱,她每動一下,都引得周圍人一陣躁動。
今天好倒霉啊!
好容易挨到站台,到達目的地時已經是底站,本來約好要接她的肖瀾不見蹤影。
伸手摸手機想打電話,才發現了一件更悲催的事,手機丟了。
可惡的小偷,一定是剛才在公交車上被摸走的。
此時已經接近七點,太陽早已不見蹤影,天空只剩下一張灰藍色的局大幕布,城市的天空也沒有星星,現在也不是月亮出現的時間。
秦苒抬眼看向周圍陌生的環境,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恐懼。
讀大學時,她的活動範圍沒超過校園,就算逛街也是凌佳然帶路,她從沒有主動出去過。
這片不熟悉的地帶引起她的恐慌感,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不斷加速。
要不還是坐公交車回去?
幸好只是手機丟了,身上的錢還在。
剛轉身,肖瀾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