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了,我母親與姨娘的安全,就勞煩公子了!」
說罷,周萋畫微微一福禮,轉身便朝台階下走去。
她抬頭看著被秋風吹得七零八落的樹葉,朦朧的月光里,星辰像是一艘艘蕩漾在河面的小舟,空氣里瀰漫著一絲酸楚,越往前走,秋風越冷,周萋畫的鼻尖就越酸。
啟程時的興奮,過程的激烈,結局卻如此平淡。
她突然後悔起剛剛自己為什麼不執著一下!
她心裡微微一抖,停下步子,剛要轉身做出最後一次瘋狂,還沒等她轉身,眼前突然出現一大片亮光。
周萋畫心頭一緊,那亮光的位置……是刺史府!
起火了!
顧不得再去確定男子是不是秦簡,周萋畫拔腿就往刺史府方向奔去,不能讓人發現她不在刺史府!
「啊……」一聲悽厲的慘叫喊來。
視線模糊,太過著急趕露的周萋畫,竟然一個不小心撲通一聲整個人趴在地面。
雙膝搶先著地,下巴被碰的生疼,伸手觸碰,除了刺心的疼痛,更摸到了一把血。
地面冰涼,寒冷瞬間侵襲了她整個身體,她想手撐地站起身來,手掌卻也磨破,又是一陣鑽心得疼痛,她想掙扎直起身來。胳膊卻根本用不上力。
一向好強的周萋畫從來沒感覺自己這般無助,滿腹委屈的她,鼻頭一酸,忍不住抽搐起來。
「幾日不見,你竟然笨成了這個樣子,摔倒都站不起來了啊!」陰冷帶著戲謔的聲音突然響起在耳畔,伴隨著這聲音。一雙修長卻有力的手。伸到了周萋畫的面前,「我拉你起來!」
周萋畫抬起頭來,卻見這雙手的主人就是剛剛那個身著紫色袍服。腰束黑色的玉帶,扎著冠發的公子。
四目相視,他的臉上多了一副蝙蝠紋的銀色面具,上揚的眉角。幽黑的眼眸,高聳的鼻樑。含笑的眼神,這周戲謔的眼神,除了那個秦簡,還會有誰會有!
想念許久的人就這樣站在自己面前。沒有感動,沒有想念,只有滿滿的心酸。周萋畫倔強地一摸眼淚,一把推開了秦簡伸到自己眼前的手。「你走開!我不認識你!」
秦簡一怔,沒想到周萋畫這般倔強,看著她抿著嘴,忍住疼,費力趴起來,秦簡想開口安慰,但話要出口時,卻還是變成了玩笑話:「沒想到你不但行動力消退了,這記性也不好了!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的老朋友,我叫秦簡!」
說著秦簡一伸手,解開了自己頭上的發冠,如墨的長髮瞬間傾灑開來,在秋風的捲動下,飄散在半空中。…
秦簡的手上雖然讓周萋畫感到委屈,但心裡還是感動的,卻聽他又說出這般玩笑話,周萋畫的火氣一下子上來了,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秦簡,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秦簡見周萋畫皺著眉頭,眼睛卻看向前方,秦簡知道,周萋畫這是著急與刺史府的火災。
「我來帶你!」秦簡上前拉過周萋畫的手。
「走開!」周萋畫掙扎著擺脫,惡狠狠地拒絕。
火勢以難以預料的速度開始蔓延,隔著這麼遠都能聽到噼里啪啦的火燃燒的聲音,被驚醒的人們也開始了手忙腳亂的救火。
「若不想讓人發現你不在房間,到時候多費口舌,你就自己慢慢往前挪步吧!」秦簡收起戲謔,嚴肅說道,當他看到周萋畫身子微微一抖時,知道自己話有中,不待周萋畫說話,立刻繞到周萋畫身後。
秦簡一手伸到她的腋下,一手環住她的腰,足尖一點,攜著周萋畫便騰空而起。
離地的瞬間,周萋畫忽然沒了一點怨氣。
從刺史府到無警村有十幾里路,雪妮帶著自己不過兩息就到了,從涼亭到刺史府才兩路,周萋畫知道這段距離,不過是在眨眼間就會完成。
她往後微微依靠著秦簡,分外珍惜這段時間。
耳旁寒風呼呼作響,周萋畫抬頭仰視著這個帶著自己飛翔的男子,那蓋住寒潭般明眸的面具,沒有了以往的明亮,像秦簡此時透出的哀怨,也被覆蓋了一層霧。
「秦簡,剛剛你為什麼不轉身,怕我知道你長什麼樣子嗎?」周萋畫貼在秦簡的胸前低聲問道。
聽到周萋畫的追問,秦簡放在她腰間的手用力一下,他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