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沒人敢動他。
想到這裡,傅松跟葛壽文一個表情,臉色發苦道:「老葛,我幸虧辭職了。」
兩個難兄難弟,相對無言,只有苦笑。
有了沈校長的簽字,辭職手續就再也沒人卡著了,從人事處出來,傅松意識到,他成了自由人,但也成了沒娘的孩子,以後的路,都要靠自己走了。
葛壽文走的時候沒跟任何人打招呼,手裡提著行李包,裡面只有幾件衣服和傅松送給他的書。
火車來了,站台上的人群像是滴入涼水的滾油,一下子沸騰起來。
過去每次從學校返回首都,他陪著沈校長住的是軟臥包廂,有專門的服務人員,熱水二十四小時供應,到了飯點馬上能吃到熱氣騰騰的飯菜。
而現在,他被人群擠得東倒西歪,有好幾次甚至雙腳都離地了,他只能一手抱著行李,一手扶著眼睛,隨波逐流。
火車緩緩地離開站台,然後行駛在蕭瑟的曠野上,一顆顆白楊樹飛快地向後退去,遠處的村落上空瀰漫著淡淡的炊煙,青色的太陽發出暗灰色的光芒。
看著看著,葛壽文感覺眼睛有點酸,有點濕,緊緊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他感覺很委屈,委屈得想放聲大哭,但他並不怨沈校長,他也沒資格怨,沒有沈校長,他葛壽文現在或許蹲在哪個山溝溝里,面朝黃土背朝天,或許還娶了一個農村婆娘,生了一堆孩子。
他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他突然羨慕起傅松,羨慕傅松的決絕和灑脫,他也曾想過要像傅松一樣,寫一份洋洋灑灑的辭職報告,然後瀟灑地轉身離開。
但他做不到這種決絕和灑脫,所以只能灰溜溜地捲起鋪蓋,前往異國他鄉。
小寒這天傍晚,韓澤聲應傅松要求從營縣趕回來,看到傅松的車停在院子裡,以為他在家,直接上前按響門鈴。
門開後,韓澤聲一下子愣住了,只見門內站著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讓他以為走錯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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