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面對老二,不管他做什麼,說什麼,自己都看不順眼,總覺得他是占了自己這個兄弟的光,如果沒有自己,他肯定還會像上輩子一樣,一事無成,幹啥啥不行,最終成為傅明光老婆口中的窮親戚,厚著臉皮上門借錢的惡客。
一個人的成功,自身的努力和因素往往只占很小的一部分,更多的還是運氣,而所謂的運氣,往往又是所處時代賦予的機遇。
曾經那些讓人仰慕的所謂成功人士,又有幾個是完全靠自己的努力成功的?
就連官媒都發聲:沒有xx的時代,只有時代的xx,這足以說明了一切。
而他自己,同樣只是這個大時代里的滄海一粟,沒有這個時代,他最大的可能就是跟在楊巧蘭屁股後面種著幾畝地,累死累活三十多歲還打著光棍
電視機發出的亮光,穿過大門映照在傅松陰晴不定的臉上。
此時他心裡羞愧萬分,後悔自己不該對二哥如此刻薄寡恩。
哥哥對自己的好,自己總覺得理所當然,相反,自己哪怕幫哥哥一丁點,都覺得是對哥哥的施捨和恩賜。
他扭頭看了傅冬一眼,很想跟他說一聲對不起,可張了張嘴,道歉的話卻始終說不出口。
他一向驕傲慣了,尤其在二哥面前驕傲慣了,甚至連一句軟話都覺得難以啟齒。
「我頭上有犄角,我身後有尾巴,誰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
今天的電視劇播完,孩子們嘰嘰喳喳地散場,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傅松洗漱完後,有些沒精打采地回到屋裡,迎面撲來的涼意讓他打了個冷戰。
傅笑菲已經睡了,小嘴嘟著,讓人很想咬上一口。
梁希把他的腦袋從閨女的臉上撥拉開,嫌棄道:「你吃大蒜了?」
傅松哈了口氣,聞了聞道:「都刷牙了,沒味兒,不信你聞聞。」
「滾滾滾,離我遠點!」梁希手腳並用,阻止他靠近。
傅松看她頭髮還有點濕,笑著問:「洗澡了?」
「昂!」梁希一雙眼睛泛著水光,用腳趾頭在他大腿上畫著圈,「來嗎?」
「不來!」
「來嘛!」
「離我遠點!」
「就不!嘻嘻,小伙兒,還害臊了,咯咯,來嘛,別那麼拘謹,我又不會吃了你,嘖嘖,還說不要呢。」
「你真是個女流氓!」
「你不就喜歡女流氓嗎?」
「我!」
「嗯!你啥你,別亂動!」
「你能不能輕點!」
「別說話,親我!」
「我真是草雞了!」
一覺睡到自然醒,睜開眼睛,眼前閃過一抹白花花的光芒,傅松拉過被子把梁希蓋住,再看下去止不定要忍不住來場晨練。
老腰受不了啊!
天剛蒙蒙亮,但外面已經傳來了掃院子的聲音。
梁希翻了個身,打著哈欠道:「媽又起這麼早?」
傅松道:「人老了,覺少,你再睡會兒吧。」
梁希像條蛇一樣纏住了他,撒嬌道:「你抱著人家睡。」
傅松:「。」
不過兩人都沒了睡意,躺了一會兒便在楊巧蘭『咣當咣當」的刷鍋聲中爬起來。
梁希一邊穿衣服一邊道:「媽肯定是故意的,嫌我這個兒媳婦兒睡懶覺。」
「嗯,忍忍吧。」傅松也拿老娘沒一點辦法,除了忍還能怎麼辦?
吃過早飯,楊巧蘭趁著太陽還沒出來,打算去玉米地里除草。
傅聲遠以為是什麼好玩的事情,嚷著也要去。
梁希不放心,給傅松使了個眼色,傅松只好懶洋洋地跟了上去。
裊裊炊煙,陣陣狗叫。
村里雖然已經通了自來水,但還是有不少村民堅持每天早晨去河裡挑水。
石河村的自來水是真正的「自來水」,蓄水池直接建在海拔較高的東山腳下,每天早中晚三個時間用揚水站從河裡抽水蓄水,通過水的重力自流到各家各戶。
第一千〇八十六章 愛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