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沉聲打斷他。
南遠點頭,「我不太放心。」
「沒有車經過?」司九盯著他的眼睛,眼梢滿是血紅,於濃濃夜色中,帶著猛獸般的警醒。
南遠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快速問道:「惜惜出事了?」
「上車!」
司九不欲多說,將車速飆到最快,不知道刮到了多少樹枝,如一道利箭狠狠插入夜色的心臟。
南遠望著滿目漆黑的莊園大駭,失聲道:「怎麼會這樣?」
司九眸色晦暗幽深,將車猛地調轉了方向,繞過莊園直直往後開去。
「打電話,封城!」他快速說道,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手在微微發抖。
南遠手忙腳亂地將手機掏出來,一連串的命令下達出去,等掛斷電話時,眼前所有林木突然消失,眼界豁然開朗。
濃濃夜色中繁星點綴,倒映在水面波光粼粼,暗流洶湧。
等等,水?
南遠猛地抓住把手,失聲道:「不能再往前了,不能再往前了,前面是沅江,前面是沅江啊,開下去會死的——」
——
頭很痛,撕心裂肺地痛,眼皮很重,無論怎麼用力都睜不開雙眼,無力,深深的無力感。
南惜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離死亡如此近過。
九爺…….
如果她死了,九爺怎麼辦……
戒指已經失去威力,再沒有來世了。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守在旁邊的傭人見到南惜掙扎的神情,快速走出房間,去了隔壁,躬身道:「夫人,小姐,南小姐似乎要醒了。」
「這麼快?」這下就連滿嬌也有些驚訝了,「已經是兩倍的藥劑了,居然還有這麼強的意志。」
她略沉吟了一會兒,又問道:「剛才你說司家的人追過來了?」
「是,他沒去公司,直接來了莊園,要是我們再晚一步……」傭人下意識地咽回了下面的話,因為他估計滿嬌並不想聽到。
滿嬌面色一凜,直接吩咐道:「再打一針,等我們安全出了邊市再說。」
「是!」傭人應聲退下。
滿嬌這才笑顏如花地看向身後,「何老夫人,合作愉快!」
何老夫人深深地看了這女人一眼,從她當晚怒氣離開,再到宴會後托人傳遞消息做了此局,無一都表示她心思深沉,手段陰毒。
她冷哼了一聲,「談不上合作,各取所需罷了。」
她站起身,「按照約定,我以何家的名義送你們出去,只要你保證,讓南惜永遠不要再回來,就行。」
「當然,我們魏氏向來童叟無欺。」滿嬌招了招手,「承諾給何老夫人的錢財準備好,同時讓對付司家的人收手吧!」
暗處有人應聲退下。
何老夫人這才看向滿嬌,「魏夫人果然好手段。」
滿嬌笑道:「何老夫人有所不知,南惜可不是一般女孩子,不多費些心思,怎麼可能得手?」
何老夫人擺擺手,「我對這個沒什麼興趣。」
「行,那我送何老夫人下船。」滿嬌抬了抬手,一副禮讓姿態。
何老夫人收回目光,「不必。」
說著,徑直拉了何雯雯往外走去。
一直待下了船,何雯雯才忍不住問道:「奶奶,她們要帶南惜去哪裡?」
何老夫人頭也沒回,沉聲道:「不管南惜以前做過什麼,以後都忘了吧!」
「為什麼?她今天明明……」
何老夫人目光猛地看了過來,那裡面的凌厲猶如黑暗中的江水,冰涼刺骨,颳得生疼。
「能讓滿嬌親自出手,只為帶南惜走,你以為那背後的人能看著你如此對南惜?」
「回去以後給我閉門思過,等這件事徹底平息過後,再出來!」
「…….」
大船繼續航行,斧劈鑿開的水流往兩邊急散去,江水不停拍打著岩石,月光下是何雯雯慘白的臉……
第三百六十八章 她們要帶南惜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