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很大的選擇餘地和利潤空間。
如果明年還能保持這個勢頭,淨利潤突破二百萬,應該沒有問題。
想到這裡,他就沖張年發點點頭說:「咱們工人的潛質還是有的,破工具機都能幹出高質量的漂亮活。就沖這股勁頭,各部門多少的再加把勁,保二百五十萬的淨利潤,應該可以。」就看著張年發笑,「二百五十萬,獎金可就是二十五萬,你如果還像今年這樣跟我客氣,我可就不和你客氣,獨吞了。那樣我一下就發了!」
張年發仿佛沒有聽到劉萬程的調侃,思考著說:「一套旋壓流水線,投資也不過一百五十萬左右。你說,咱這些利潤,是不是就可以上一套流水線?到時候整個地區的齒輪產品,就都是咱的,甚至咱還可以用這套線生產各種固定工具,那樣咱們的利潤得翻幾番?」
劉萬程就嚴肅了:「我說張廠長,你想什麼呢?你的錢都在分廠賬上,超過三千就得去總廠財務處開支票。你還想一次支取一百五十萬?你是不是要學你大師兄,搞小金庫,公款私存那一套啊?我可告訴你,那東西搞不得,千萬不能搞,會把你自己折進去的!」
張年發就笑笑說:「你放心,我不搞。我可以給總廠打報告,在我們還沒掙到那個錢的時候就爭取讓總廠批准。到時候我們有那個錢了,他們已經批准了,再反悔就來不及了。」
劉萬程明白張年發,他是打算跟總廠耍個小心眼兒。總廠不會料到二分廠有這麼大的盈利能力,只要你不跟他們要錢,你寫什麼報告他都批。但報告批了,二分廠又有錢了,那時候總廠後悔也晚了。
聽張年發這麼說,劉萬程就苦笑著搖搖頭說:「你這個主意想晚了,總廠領導們不是傻子。他們已經看到我們去年這最後三個月的成績了,算都能算出咱們明年的利潤來。你現在打報告,就等於是提醒他們注意,你的錢你要自己花,不給他們花了,只能適得其反。」
張年發說:「咱們試試再說嘛,反正他們就是不批,對咱們也沒啥損失。」
劉萬程說:「你願意試就試唄,你是老大,你說了算。不過我可再次提醒你,公款私存這個念頭,千萬不能動!」
張年發就不滿說:「你聽聽你說話這口氣,到底咱倆誰是老大?你不就是怕利潤繳少了,你拿不著獎金嗎?小財迷,你以為我看不透你啊?」
劉萬程就笑了說:「你知道就好。錢在公家那裡,永遠都不如在自己兜里放心。」接著就又嚴肅了,「老大,千萬不能動私存的歪心思啊!」
張年發不耐煩說:「好了,別說了,我有那個賊心,可得有那個賊膽兒啊?」
這一點劉萬程倒信,比起高強來,他這師弟膽子就小多了。
明天還要去高家吃喜酒,兩個人也不敢多喝,一人半斤干光了一瓶老白乾,各自分手回家。
那時候工廠里人家結婚辦喜事,還很少有去飯店的,飯店裡貴。不像現在這樣,根據自家請客規模的大小,自身承受能力的高低,選擇一家合適的飯店,到時候親朋都聚在飯店的大廳里,再請了婚慶公司的司儀來,正經舉辦個婚禮儀式,大家熱鬧一番,然後開吃。
那時候,大多都是請了廚師來,就在自家不遠的地方,選個寬敞的所在,支起簡易帳篷,帳篷下面壘上鍋灶,架上案板,結婚那天就開動起來,做菜招待來賓。
至於酒席,就都擺在左鄰右舍的家裡了。左鄰右舍的,也十分願意幫這個忙,你家兩席他家三席的,借桌子,搬椅子,倒也十分熱鬧。
也沒有司儀主持的結婚儀式,只是迎了新娘子過來,放了鞭炮,找個相熟的,懂紅白喜事規矩的人張羅著,給雙方父母鞠躬,然後小夫妻倆對著鞠個躬,基本就算完了。
然後便是小青年們瞎胡鬧了。鬧新娘的少,多是鬧伴娘,這個要鬧的很兇。有時候還過於不像話,把伴娘給鬧哭了的很常見。
所以,姑娘們最愁的,就是自己的好姐妹出嫁,不得不去當伴娘了。
冼大夫家不在這裡,家裡家長也來不了,這結婚的地點,自然就要放在高老頭家。一分廠五百多號人,又趕上是禮拜天,廠長閨女大婚,大家沒事的基本都會過來。老高家左鄰右舍,連樓下住平房的人家都算上,就都安排了席口。即便是這樣,還得把客人分成中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