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很大,資鈞甯看著司弦一深一淺地離開,翻牆的時候司弦還在牆頭和她揮了揮手,讓她進去。司弦剛一離開,母親便來敲門了。母親說父親聯繫了心理醫生,讓資鈞甯明天同他們去。父母有打算給她辦理休學手續,無論如何,也不想她和司弦再接觸。
這個心理醫生和父母差不多大,要說,比父母還要大一些。
&姓秦,你不要當我是醫生,當我是你的鄰居大伯。」
&伯伯,我沒有病。」資鈞甯絞著手指,她的父母在外面等她。
&我聽著,你說。」
&和司弦是正常人。」
&目前為止,你一直在強調你們沒病,你們是正常人。你現在的狀態很不穩定,急需要獲得旁人的認可,特別是來自父母的認同。」秦醫生說,「其實在你的內心深處,也認為這是不對的,這是會令父母傷心的。」
資鈞甯被眼前的這個心理醫生說懵了,接著醫生又給她做了同性戀排查表,結果顯示她並不屬於同性戀。如果有,那也只是對同性的依賴。
&對司弦不是依賴。」
&什麼這麼肯定呢?」
&喜歡她,女生喜歡男生,男生喜歡女生,我的表現和他們一樣。」
&甯,你不是同性戀,這只是你的心理需求,而對方恰好也回應了你的心理需求。」秦醫生說,「等你爸媽進來,我會讓你爸媽也帶司弦來看看。」
秦醫生安排助理和資鈞甯聊,接著又把資父資母請了進來。資父資母顯得很心急,幾十年了,從來沒見過這兩夫妻這麼急過。
&老師,小甯是不是受過什麼青春期創傷,是我們給她的關愛不夠嗎?」資母抹了抹眼淚,「都怪我們,覺得小甯很懂事,一直疏於對她的……」
&甯的情況還是挺嚴重的,雖然她沒有開口說,但我看得出她對於這段畸形的感情有很強的執念。我覺得治療不應該是單方面,如果可以,你們需要把司弦也領過來。」
&弦?」
&們開始得很早,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我認為,司弦的情況可能比小甯還要嚴重,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們兩夫妻平時也沒做什麼壞事,一個孩子兩個孩子都是這樣……」資母的眼淚不停地掉,「司弦是……精神上…」
&也只是懷疑,司弦可能要去精神醫院做做檢查。」
&小甯需不需要?」
&再給小甯做幾次心理治療吧,如果她還是這樣的情況,你們……」
資母流淚到不行,還是資父把她饞出來的。「夫人,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想著司弦。」
&
&天你對司弦發火,就是為了不讓我把她趕出去。」
&不想看她出事,下次在外面見到她,我會把秦醫生的話說給她聽。」資母說,「我們兩夫妻造了什麼罪孽……兩個孩子成了這樣。」
&甯,怎麼了?」司弦見資鈞甯的神情不太好,好像又哭過。
&媽帶我去看心理醫生了。」資鈞甯說,「他們很難過,我不想看他們難過。」
&甯……」
&覺得自己很沒用,還讓爸媽一大把年紀求人家。」她看得到,她看著父母求秦醫生,求秦醫生一定要「醫」好她。「司弦,我們是不是錯了……」
&甯,你想和我說什麼?」
&弦,我很內疚……每次見到你,我都很開心,我覺得開心是在犯罪,爸媽明明那麼難過……你每次走了以後,我的愧疚又要多上一分……可是我想你想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我該怎麼辦……」資鈞甯的眼眶紅通通的。
&讓你為難了,小甯。」司弦抱著資鈞甯的腦袋,資鈞甯也緊緊揪住司弦的衣服。
&弦,我們要不……別見面了。」
&這段時間我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等你好點我再來。」
&媽要給我辦休學手續,我可能會在家裡待很久。」
&會給你帶學校附近的鮮耗。」
&耗那麼重的味道,爸媽一定會察覺的。」
&我給你帶腸粉。」
&要蒜。」
&放蒜。」司弦輕輕捧著資鈞甯的臉頰,「小甯,你別被那些危言聳聽的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