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勤儉節約是必須要提倡的。於是,一到了晚上,老閆家也只敢開這麼一盞燈,畢竟到便電所購電的路程較遠,八分錢的電如果用的多了,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閆寶福差不多是七點多到家的,他進門時儘管被凍的直斯哈,臉上卻洋溢著難掩的笑意。
&這前才回來?」金桂琴已經把晚飯分成兩份擺上了桌,大碴子粥以及苞谷面窩窩頭,酸菜燉土豆里可見零星半點的肥肉,大醬是炸過的,裡面就放了一個雞蛋,還是從自家雞窩裡掏出來的。蘸醬菜或不可缺,但由於現在是冬天,能吃的也就是大蘿蔔了,切成一條條的碼放在盤子裡。
閆寶福眉開眼笑,隨即從挎包里掏出一頂狗皮帽子,「媽,你看這是啥。」
金桂琴接過狗皮帽子裡外翻看著,狗皮帽子很厚,毛茸茸的,除了兩個護耳上打了補丁之外,其餘的地方都還算完好,「這帽子你哪弄來的?」
&們隊長給的。」閆寶福和閆寶龍有著相同的習慣,進門就是喝涼水,喝完才說:「媽,這帽子我拿回來給寶書帶的,等他好了,就讓他帶著去上學。」
金桂琴滿眼都是笑,「是個當哥的。」
閆寶福今年二十,笑起來有點虎頭虎腦的,他沒有閆寶山聰明的頭腦,卻擁有一個健碩的體格,現如今在土建隊裡當瓦匠,一個月能拿到十六塊錢。閆寶福特意把狗皮帽子給了閆寶書,這下可把閆寶龍給氣壞了。
閆寶龍一摔碗,「二哥,你偏心眼啊,你幹啥不把帽子給我,非要給三哥。」說完,閆寶龍就上手去搶。
&點扇著去。」閆寶福從來不慣著他,伸手撥愣開人,瞪著眼睛說:「啥玩應你都要,就你那小腦袋瓜子能帶得了嗎?」
金桂琴不好說什麼,偷偷沖盤腿坐在炕上的閆永貴使了個眼色。
閆永貴心領神會,乾咳一聲說道:「寶龍啊,你二哥說的對,等你再長大點,你三哥就把帽子給你了。」
閆寶書對於這個沒什麼意見,畢竟小的撿大的衣服穿是現在的一種趨勢嗎。
&了,都別杵著了。」閆永貴發了話,指著外屋地說:「寶福,你去看看飯給你爺送過去了嗎,送完了就叫三個丫頭進屋來吃飯。」
&道了。」
五六分鐘後,閆寶福和閆玉芬帶著下面的兩個丫頭回來了,閆玉芳和閆玉香懷抱著挎包,一看就是放學回來就幫著幹活了。
&飯吧。」閆永貴見人到齊了,這才一聲令下讓大家坐下來吃飯。
男女分桌,分別坐下之後,閆寶書並沒有急著動筷子,反而和閆永貴說:「爸,我能下地去吃不?」
閆永貴被弄一愣神,「為啥?」
&想跟俺姐一起吃。」說著,閆寶書已經從炕頭挪到了炕梢,雙腳踩在棉烏龍里,下地時還順手把自己沒吃的那半個鹹鴨蛋拿在了手裡。閆寶書在一家人的注目下坐到了閆玉芬身旁,眼中帶笑的把手裡的鹹鴨蛋送到了兩個小丫頭面前,「哥沒吃,留給你們的。」
閆玉香喜上眉梢,「三哥,你真好。」
閆寶書笑道:「別想自己獨吞,跟玉芳分著吃。」
閆玉香展露出小姑娘的俏皮,一撅嘴一仰頭:「知道了。」
&地一聲,坐在炕桌前的閆寶龍再次摔碗,急赤白臉的沖閆寶書嚷嚷道:「三哥,你不吃給我啊,幹啥給那兩個丫頭片子。」
閆寶書背對著他,眉頭下意識的緊了緊,他轉過身,板著臉說:「吃飯也堵不上你的嘴是吧。」
閆寶書這會兒可不怕挨罵,畢竟是閆寶龍不對在先,一家人都在,多少隻眼睛都看著呢。更何況,當爹就要有個當爹的樣,就算再疼閆寶龍,也不好明面偏幫,畢竟閆玉芳和閆玉香也是老閆家的閨女啊。
正如閆寶書所料的那樣,閆永貴多少還是顧及了兩個女兒的心情,一邊說一邊拿筷子往閆寶龍的碗裡夾了塊肥肉,「你哥做的對罵你罵的也對,趕緊吃飯。」
沒了人撐腰,閆寶龍徹底蔫了,不過他可沒有賭氣離桌,反而化憤怒為食慾,一口就把碗裡的肥肉塞進了嘴裡。
小樹不修不直溜,這句話用在閆寶龍身上再恰當不過了。
日子還長著呢,閆寶書就不信這個邪,等他騰出功夫,早晚都要把閆寶龍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