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就是老爺子這屋的偏廈子。
偏廈子的空間非常的小,進屋後連個過道都沒有,只有脫鞋上炕。閆寶書晚上雖然喝了幾碗酒,但也沒有到醉的地步,仍舊保持著清醒。上炕後閆寶書脫了棉襖棉褲,披著外衣靠著火牆坐著,腿上蓋著厚厚的棉被,「向北,你幫我把挎包拿過來。」
&啥?」陸向北詢問著把挎包遞給了閆寶書,隨後脫了棉襖棉褲扔在了一旁,掀開被子鑽進了被窩裡躺下,「你不困啊?」
閆寶書從挎包里拿出了毛線團還有鉤針,來之前勾了一點,現在沒事倒是可以繼續了,「還不困。」說著,閆寶書挑了毛線開始針線遊走,「向北,你覺著靜兒這丫頭怎麼樣?」
陸向北瞥了閆寶書一眼,「咋地,你還真看上我妹子了?」
閆寶書笑了,「我把她當妹妹看。」
&陸向北雙手墊在腦後,漲紅著臉望著被煙燻黑了的頂棚說:「靜兒從小就和別的姑娘不一樣,她似乎很喜歡和我們較勁兒。」
閆寶書心想,不較勁兒才怪呢。
陸向北砸吧砸吧嘴,「哎,你勾東西嘴也用不著,不如給我講一段來聽聽?」
閆寶書一愣,「咋地,憋的慌了?我可不講,免得再弄我一個後背。」
&不能夠」說著,陸向北從被窩裡爬了起來,笑嘻嘻的和閆寶書說:「你不知道,你今兒進了屋以後,栓子跟我說啥了。」
閆寶書停下手裡的活,「說啥了?」
陸向北屁顛屁顛的坐到了閆寶書身旁,兩個人合蓋一條被子,被子裡陸向北的腳冰涼,為了取暖,他把腳丫子搭在了閆寶書的腳背上,「涼不?」
閆寶書搖頭,「不涼,你接著說,栓子跟你說啥了?」
陸向北在閆寶書的腳背上曲了曲腳趾,隨即說道:「栓子偷摸跟我說,他偷看過小媳婦兒洗澡。」
&閆寶書驚訝道:「你說栓子偷看小媳婦兒洗澡?」
陸向北狂點頭,「栓子說了,村裡有一家新過門的小媳婦兒,有一天栓子過去幫這家收搓苞米,無意中偷看到的。」
閆寶書咧了咧嘴,「咋地陸向北,人家栓子看了,你也想跟去看看?」閆寶書端正了坐姿,一臉嚴肅的說:「你知道栓子的這種行為是什麼嗎?齷齪,無恥。」
陸向北被閆寶書言辭俱歷的表情嚇的一愣,反應了好半天才說:「哎,又不是我偷看的,你幹啥沖我發這麼大的脾氣啊。」
閆寶書順了口氣,「我是在警告你,如果你敢像栓子一樣去偷看女的洗澡,你看我還認你這個朋友的。」說完,閆寶書重新靠著牆坐好,拿著鉤針開始幹活,「陸向北,你想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
陸向北嗯了一聲,聲音聽上去有點委屈。
&話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你不能因為栓子跟你形容了那春=光有多麼的美好,所以你就要憧憬嚮往,和他一樣去偷看,栓子沒上過學,而且也已經快到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好奇可以理解,但這種行為,我決定不會贊成的。」其實閆寶書沒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因為他在某種時候還會偷看陸向北兩眼,可問題就在於,他和陸向北都是男人,栓子偷看的是個女人。如果這種行為被發現,栓子會被人抓起來,而那個女的……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閆寶書才沒有選擇沉默。
陸向北虛心受教,「沒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明兒我找時間得跟栓子談一談,讓他徹底改了這個臭毛病。」
閆寶書會心一笑,「你明白就好,看在你及時能夠發現錯誤的根源的份兒上,我就給你講一段,讓你幻想一下吧。」
&嘞,那我得仔細聽著。」陸向北緊挨著閆寶書坐好,拽過被子把兩個人蓋了個嚴實,「講吧。」
閆寶書一邊勾櫃簾,一邊講故事,故事的名字依舊是他胡編亂造的,但故事內容卻十分的精彩,每一個細節都講述的恰到好處,正因為這樣,喝過酒的陸向北仿佛是被點燃了的大草原,熊熊烈火想滅都滅不掉。
閆寶書低頭裝做認真幹活的樣子,偷偷的朝陸向北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發現被子在輕輕的聳動著,「向北。」
陸向北一愣,連忙裝作沒事的樣子說「咋了?」
閆寶書勾起嘴角,「你要是放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