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家祖祖輩輩都是農民,我老漢兒還是從富牛村裡面的山裡來的,跟我媽結婚後才在富牛安的家。我家兄弟四個,我占老么,我77年參軍,去年轉業回村。」
還轉業軍人呢!在部隊那麼多年都沒學會怎麼做人!
王楨淡笑道:「我還以為熊同志是城裡人呢!不明白山裡的山民寒冬臘月的上山刨塊菌有多苦,才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熊老么懵了:「」難道不是賺得越多越好麼?還有人嫌錢多?
王楨起身淡淡的看著他,「熊同志,跟周懷安合作是省城的老闆定下的,我和他不過是替省城的藥廠跑腿而已!」
熊老么不甘心的勸道:「王醫生,就算是省城的老闆定下的,這麼遠,他們也不曉得我們這邊的行情啊!」
「只要你願意跟我合作,我保證你賺的錢,比周老么跟你合作的時候賺的更多。」
這種人都快鑽錢眼裡了,看來不管城裡還是山里都有奸滑惡毒之徒。
「你走!」王楨指著診所門口,「以後不要再來了。」
熊老么聽後臉色一下就陰沉下來,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他走到街上站在那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想了半天都沒想明白,王楨為啥不願掙更多錢?
為啥寧願讓周老么出高價收,也不接受自己條件?
難不成收購價本就是他定下的?
走到羊肉館外面,他停好自行車,進去要了二兩酒一碗米線吃了起來。
個把小時後,他才搖搖晃晃的從羊肉館出來。
推著自行車,邊走邊嘟囔:周老么,老子就不信你這輩子都順風順水的,總有一天老子要讓你仰起頭來看老子。
周懷安和周一丁這會兒正在土煤窯往拖拉機上面裝煤炭,直到煤炭把拖拉機車斗裝得滿滿當當,又用洋撬用力拍打了幾下才收手。
周一丁放下洋撬對他說:「老么你去搖,我來開。」
「要得!」周懷安拿起搖把朝拖拉機車頭走去,沒幾下拖拉機就發出突突的噪音,他提著搖把跳上駕駛台,「出發!」
兩人回到富牛才十點多,到家把錢交給楊春燕,「這一次的紅利先不分,等明天再出一批貨再說。」
楊春燕點了點頭,「你走了沒多久陳小舅就帶著十幾個村民來了,一家都有八九十斤。還有三嬢她們又帶了十幾個人來,一家也有七八十斤,多留點錢,省得到時候沒錢付賬。」
「嗯!我先去把煤炭卸了,你把錢放好了。」
姐妹三個來後,就吧啦吧啦說了一籮筐埋怨的話。
老大埋怨收塊菌的事,連周母娘家都曉得了,她們都不曉得,要不是同村嫁這邊的帶信過去,她們還蒙在鼓裡。
老二不吭聲,老三陰陽怪氣,說二房現在火起來了,就瞧不起她們這些窮姐妹了。
「」
最後還是在隔壁搭竹架的老爺子過來,三人才住了嘴。
楊春燕把錢放好出來就看到徐書記走進了院子,「徐書記來啦!進來坐會兒!」
「老么回來麼?」
「回來了,在後院卸煤炭,你去後院,還是去堂屋坐會兒等他過來陪你說話?」
「你喊他過來,我有話跟他說。」
「你坐,我去喊他!」楊春燕給他倒了茶水走了。
徐書記看了看堂屋裡的茶几和木頭沙發,自言自語道:「整得還挺洋盤。」
沒一會兒,周懷安就來了,笑嘻嘻看著他,「今天出了第一批貨,我還想找你匯報一下呢!」
「你做你的!」徐書記示意他坐下,「我昨天跟方田還有觀音的大隊書記說了,你只是幫德生堂收貨千萬不要說漏嘴了。」
周懷安雖說不咋明白,但也曉得他是為了自己好,「你放心,我跟他們也是這樣說的。」
徐書記點了點頭,「我這樣也是為了你好。你想想你這買賣一天上千塊的進出,要是被有心人發現,去舉報我們透漏土特產稅,咱們就白幹了。」
周懷安聽後沖他豎起拇指,「徐書記,就得你這樣見多識廣的才曉得裡面的門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