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都在那裡應付著上門來問的鄉親們,大家也想把魚乾賣給他們,而且隔壁村的人也想曬魚乾賣給他們
附近幾個村子都是緊挨著,相互通婚來往,都沾親帶故的,傳話也都特別快。
一早上她都沒有得空閒,嘴巴都說幹了,剛把這一波人打發走,她就趕緊把門栓上,不敢再大開院門,躲屋裡去。
「剛剛倒的茶,還有點燙,等等再喝,先捧著暖暖手,一直站在外頭,冷死了。」老太太提前給她倒了杯茶,放在那裡涼。
林秀清坐在靠椅上,搓了搓臉頰,然後才捧著裝著茶的碗。
「這賺錢數錢沒笑歪了嘴,對著這些人臉都要笑僵了。這一早上大家就跟聞到腥味的貓似的,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跑上門來問還要不要魚乾,還真把阿東當老闆了,一個個好話都不要錢的冒出來。」
「你是年輕媳婦,臉皮薄,要是你娘的話,她就直接說不要了,夠了,把門一關就可以了。」
「一個個都對著笑臉說好話,我也不好意思趕人。」
老太太笑笑,「沒事,等經歷的多了就好了,以後想聽好話就跟人家多聊一會不想聽,就說有事。」
林秀清呵呵直笑,「還經歷的多了就好了?你老人家以為天天都會有人上門巴結咱們呢?阿東還沒出息到那種地步。」
「那可不一定,我瞅著東子是越來越出息了。」
「你以前也這麼覺得。」
「這說明我以前就看的很準,東子就是三兄弟最出息的。」
林秀清聽的直樂呵,小口小口的抿著茶,一口熱茶吞到肚子裡,瞬間感覺整個人暖和了。
葉耀東卻連喝一口熱茶的時間都沒有。
大冷天的出海可不好受,冷風一直迎面吹著,呼啦呼啦作響。
葉耀東把自己包裹的只露了一雙眼睛,頭上的針線帽也包裹到了耳朵才好過些。
他爹跟阿生哥就沒有防護那麼到位了,兩人被風吹的臉上都起皮,嘴唇也都凍紫了,他爹還好一點,還帶著阿青勾的針線帽。
阿生哥是連耳朵都凍的紅彤彤的,感覺都要起凍瘡了,頭髮還被風吹的根根豎起,亂成一團,也不知道多久沒剪了。
身上的棉襖看著都很單薄,而且胳肢窩底下都還破了一個洞,冷風一直灌進去,沒聽到他打噴嚏,也算是他體格好。
家裡沒個女人張羅還真不好。
他轉過頭朝葉耀生喊道:「我明天叫阿清給你勾一頂帽子,戴著能暖和一點。」
然後又對他爹說:「之前不是給過你一個口罩了,咋不戴著,鼻頭都凍紅了。」
「戴那玩意呼吸都不順暢,能把我憋死,戴啥?大男人吹點風有啥關係,我不戴。」
不戴拉倒!
葉耀生笑著說:「沒關係,我不冷,吹慣了就好了,今天風向看著還比較順,應該可以早點回去,這會出太陽了,感覺有點暖和起來了。」
「早上起來屋頂上都有一層薄薄的霜,也不知道還能出海幾天,還好沒下雨,也難得還有太陽。」
葉父邊收著漁網裡的魚邊道:「可能接下去霜還會越來越重,咱們要是這幾天能曬出個一萬斤放在那裡就好了,接下去也不用出海了。」
「晚一點回去算一下今天的收穫,昨天我一直站在碼頭外面等著,各家留回去多少斤貨,心裡也有數。要是順利的話,咱們這幾天應該就能曬出個一萬斤放在那裡,後面也不用曬了,按時送貨就行。」
越來越冷了,今天風其實也有點大,船搖晃的挺厲害的,但是還能勉強承受,他們也是想掙這個錢才冒險。
這要是幾天就能曬夠的話,這種天氣後面他們可能就不一定會出來了。
風浪又大又凍人,出海太遭罪了。
葉耀東邊說話邊收著漁網,卻正好看到滾動輪上面轉上來一條又紅又紫的大魚,看著特別的喜人。
「哎呦呦呦~有一條紅友魚,這個魚好,大紅大紫。」
這個魚學名叫紫紅笛鯛,也經常在近海活動,不過深水中的紅友魚比淺水中的紅友更紅更鮮艷,在近岸淺水區捕獲的紅友體色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