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軍管會辦公室,負責人喬義誠正在收拾相關文件,軍管會裁撤,所有人員都要回部隊,但裁撤這件事情說著容易,真要辦起來還是有很多瑣碎的東西,比如和地方上的職務交接,文件轉移等等,可以說軍管會的工作已經結束了,但還是有一批人員在江淮滯留,負責接下來的收尾工作。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叮鈴鈴!
辦公室的電話聲響起,喬義誠隨手接起電話道「這裡是軍管會,找哪位?」
「小喬是吧?我是你大爺。」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的聲音。
「艹,我是你大爺!」喬義誠大怒,這特麼的還有占便宜占到自己身上來的,而後直接將電話給掛了,自己父親是獨苗苗一個,哪來的大爺?
電話掛了之後,又過了兩分鐘再次響起,喬義誠再次接起電話道「這裡是軍管會辦公室,你找哪位。」
「我找你,我是你大爺。」電話那頭的人說道。
喬義誠那叫一個火大,對著電話咆哮道「你特麼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占便宜占到我頭!」
「我是胡友旭!」
「大爺!」
半個小時後,喬義誠看著坐在辦公室里喝茶的胡友旭,臉上滿是尷尬的笑容,小聲打「胡大爺,您看您這電話里說的您直接說您是誰不就行了,這不是搞誤會了。」
胡友旭眯著眼睛看向喬義誠道「怎麼?我不是你大爺?」
「是是是,您是我親大爺,咱今天這事您可千萬別跟我爹說,不然他得把我腿打斷了。」喬義誠賠著笑臉說道。
胡友旭冷著臉道「腿打斷了也挺好,當初家豪來江淮這一塊,我一開始是不同意的,後來為什麼點頭?不就是因為有你在這麼?你家和我家是世交了,你和家豪他媳婦又沾親帶故的,我琢磨著有你在,不求你照顧他,至少有事了能搭把手,結果呢?」
喬義誠愣住了,不明所以的問道「咋了?家豪在這邊被欺負了?誰這麼大的膽子,胡大爺,您說是誰,我現在就去給家豪做主。」
「被人給打了。」胡友旭緩聲道。
喬義誠眼睛一瞪道「艹,還真有膽大的,家豪怎麼樣?傷的重不重?」
「不算重。」胡友旭說道。
「那還好。」
「就是被人開了瓢,剛下手術台,能不能活,醫生說得看命。」胡友旭眼皮微微一抬,緩聲說道。
「嘶!」喬義誠只覺得自己後脊樑都炸了,騰的一下站起身來道「艹,我我真特麼的,誰把家豪打成這樣,我把他給炸了!」
胡友旭自己倒是不急不緩的道「我要是知道是誰,還輪得到你炸?」說罷壓了壓手,示意喬義誠坐下,然後緩聲道「家豪這孩子,說實話不太招我待見,這小子太面了。」
「從小到大都是那副德行,心軟,跟誰都能處,咱們干行伍的出身,哪能心軟?上了戰場,人家跪你面前,你就不開槍了?」
「所以我看不上他,從他小的時候就不喜歡那孩子,但再不喜歡,那也是我胡友旭的崽,我當初出生入死打仗,九死一生活下來,從來不求當什麼王侯將相,只希望世道安穩之後,能過上安安穩穩的日子。」
「可結果呢?世道是安穩了,可我連自己的崽都保不住,要不是家豪朋友在,那孩子就該拉火葬場了。」
胡友旭說話聲音平穩,但喬義誠卻覺得驚雷涌動,他是知道自己這個大爺的,打仗的時候號稱胡不死,跟著幾位老將軍鞍前馬後,摧城拔寨,經常性的沖在頭間,甚至出現過一起衝鋒的戰友全部陣亡的情況下,還能把他從死人堆里扒出來的事情。
一輩子戎馬,一輩子衝鋒在前,結果不管別人怎麼樣,他就是能活著,這份命硬被幾位老將軍當做福將培養,一直到世道安穩,這位才退居幕後。
從一線退下來之後,胡友旭沒有尋求什麼權利,地位,就是簡簡單單的在部隊掛了個職,然後開始養老了。
老虎打盹了,甚至看起來好像已經要死了,可真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那依舊是老虎,怕死幾個野狗,野雞一類的東西,不跟玩一樣。
喬義誠的父親和胡友旭是老友,好友,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