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三月中旬,方源手裡頭的君子蘭還剩下兩百多盆,而且全部是精品,與此同時,長春市消息動盪,官方要頒布限價令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而且連限價的金額都摸的很準。讀書都 m.dushudu.com
方靜得到這個消息後,立即著急的找到方源道:「四叔,要不然咱們低價先賣出去吧!不然真等限價令來了,咱們就慘了!」
方源卻不急不緩的搖頭道:「別急,管用的叫限價令,不管用的那是扯淡。」
方靜聽方源這麼一說,有些驚訝的道:「四叔,你的意思是連官方頒布的法令都不管用?」
「看看就知道了。」方源笑道。
方源上輩子就關注過君子蘭泡沫事件,知道這個限價令完全是在扯淡,一開始限價每盆價格不得超過兩百元,然後沒管用,在1983年又重新修改為不得超過五百元。
本來限價令就沒人聽,然後你還自己修改,在外界看來,這是一個什麼信號?君子蘭的價值,連官方都無法壓制啊!
更別說長春馬上就要舉行什麼「拯救植物大熊貓,君子蘭展覽會。」
等到了1984年,官方又發布新政,支持老百姓種植君子蘭脫貧致富,而且每家至少種植三到五株。
一個地方政令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每一步都是在把君子蘭往高價推,方源甚至懷疑官方裡面是不是有人也炒進了全部身家?
世界上永遠不缺少抄底的人,限價令的消息剛一出來,就有人找上門,率先上門的是一個男人。
這男人三十來歲,嘴裡一顆大金牙,看起來流里流氣,上門後直接對看店的方靜道:「你們老闆呢?我要跟他做筆大買賣。」
方靜這人老實誠懇,聽對方這樣說,連忙把方源找了出來,方源看見這人後,笑著問道:「不知道怎麼稱呼?」
「魏玉文,整個長春,君子蘭這一行裡面,我也算是有頭有臉了。」魏玉文笑眯眯的說道,手裡拎著個皮包,手上還帶了個大金戒指,十分張狂。
方源點頭道:「我叫方源,這店的老闆,魏先生說有大生意要跟我做,不知道什麼生意?」
魏玉文笑眯眯的問道:「你這有多少君子蘭?」
方源想了下道:「一共二百一十六盆。」
魏玉文拍了拍自己的皮包,一臉大氣的道:「一盆二百,我都給你收了,這筆生意你就說大不大吧!?」
方源聽了差點沒給他一個白眼,忍著無語的心情,方源緩聲道:「那還真抱歉了,二百不賣,我這裡剩下的君子蘭,就沒有低於一乾的。」
魏玉文立即嘿嘿笑道:「哥們,你不會還沒聽說吧!?君子蘭馬上就要掉價了,限價令快出來了,到時候限價二百,那還是最高價,你到時候都未必能以這個價格賣出去,現在不賣,你到時候就虧了。」
方源樂道:「總共也沒多少錢,虧了就虧了吧!魏同志要是沒其他事,我就不奉陪了,手底下還有挺多事呢!」
魏玉文見方源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立即有些不高興的道:「你這個人怎麼不識好賴人啊!我可是有內部消息,最遲這個月底,限價令可就出來了,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巧了,這輩子就是不會哭,要真能因為這事學會哭,那這點錢扔的值當。」方源立即說道。
魏玉文被懟的說不出話來,咬牙道:「成,你現在不賣,回頭等著賠錢吧!」說完氣呼呼的走了出去。
方靜此時道:「四叔,咱真不賣呀?」
方源無奈道:「方靜,你就是膽子太小了,你算算咱們來掙了多少錢了,都快一百萬了,就算真有限價令,大不了少賺點錢而已,你現在心態都穩不住,以後怎麼幹大事呢?」
方靜嘟囔道:「我也不是幹大事的料啊!」
手裡捏著根糖葫蘆的老六從外面溜達回來,剛才在門口看見有客人,就在外面站了會,此時進來,嘴裡咬著釺子,得瑟的道:「大侄子,你這人想事情太軸了。」
「你要這樣想,你現在賣了,一盆兩百塊,最多賣個四萬塊錢,賣不掉,了不起少掙四萬。」
「可你現在兩百一盆賣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