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爺說的。太爺爺年輕時候每年正月都去爬山,老家一大片山就沒有他不熟的。正月初七爬山更好,七上八下嘛。再說了,爸初十上班,趕在這之前一家人出去玩會兒嘛。」
老爺子適時點頭。說確實很久沒出去轉轉了,既然小傢伙們想爬山,那就一起去吧。他老了爬不動,可以在山腳給他們看車呀。
盈芳哭笑不得:特種部隊的車還需要看嗎?應該沒人會覬覦吧。
不過大伙兒的興致這麼好,在家除了吃吃喝喝沒別的事確實挺無聊的,想去就一塊兒去唄。
「喵!」
喵大爺跳出來刷存在感:沒良心的!出去浪怎麼能忘了本大爺!
金虎也狐假虎威地跟在喵大爺身後,所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俺也想去。
盈芳能說啥?
「好好好,都去都去!只要車坐得下。」
「一輛坐不下就兩輛,老二一家也去,讓他弄輛寬敞點的車子來。」
老爺子發話,蕭二伯能不遵從嗎?
您是大佬,聽您的!
更何況,聽說是盈芳想淘點上好藥材,給老一輩革命家們泡藥酒。那些人當中,有他昔日的上峰、曾經的師長,哪怕老爺子不說,他也想出一份力。
於是,一家人帶足乾糧和水,穿戴暖和,在寓意良好的正月初七,出發去石景山踏春了(這春踏的真夠早的)。
到了石景山,盈芳淘寶找藥材,其他人就放飛自我了:孩子們帶著金橘、金虎找地方放風箏。
能不能飛上天是次要的,快樂才最重要。
大人們帶著鍋碗瓢盆,就地壘石灶、烤紅薯、煨土豆。
難得聚齊這麼一大家子出來野炊。除了蕭大伯,人人臉上洋溢著笑。
「老大你離老子遠點兒!」老爺子不悅地拉下臉,「板著臉杵在老子跟前是幾個意思?你不高興,想讓老子也跟著不高興嗎?」
「沒這回事爸。」蕭大伯忙解釋,「我就是有些擔心鼎升。他年前出任務,到這會兒還沒歸隊,昨兒打了個電話過去,找的他們團長,承認這次任務比較兇險……」
「這不挺正常的嗎?小向以前出任務,哪次不兇險?不照樣帶著累累軍功回來?」老爺子沒好氣地哼道,「真要比兇險,你上次住院難道不夠兇險?你當老子的擔心他,他當兒子的有記掛你這個老子嗎?爹當到你這份上,悲哀啊!」
蕭大伯聞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說老三的女婿是正常人能比的嗎?自己兒子要是有老三女婿那些本事,說實話他也用不著擔心了。
「與其擔心這些,倒不如好好給他張羅個對象,出任務回來,把終身大事解決了。老二的孫子都小學五年級了,你的孫子呢?還是當老大的呢,說出去也不怕丟人。」
蕭二伯眉頭一抽:沒事扯我幹啥!要扯也是扯我兒子啊——二十歲出頭就機靈地騙了個媳婦兒回來。
蕭大伯:老二你確定不是在臭顯擺?
轉而又愁眉不展:「那臭小子要是肯回來、肯聽我話,我早給他張羅了。」
蕭三爺看熱鬧不嫌事大,摳著鼻子出餿主意:「老頭子說的沒錯,是該給鼎升相看個對象了。瞧不上你張羅的不要緊,反正不是還有你自己嗎?一把年紀,也該找個知冷知熱的人了。」
蕭大伯噎得臉紅脖子粗:「老三!!!」
「吼啥吼!我看老三這次說的挺對。」老爺子瞥了大兒子一眼,「難不成你在等祝美娣出來?同一個坑,你想再掉進去一次?我說老大啊,你要真這麼想,那就不是蠢,是脖子上頂了個空殼——完全沒腦子!」
「我沒這麼想過。」
蕭大伯尷尬地真想找個地縫兒鑽了。
他是真沒想過這茬事。
先不說蕭、祝兩家目前的交惡情況,他要是敢和前妻複合,那就做好和這個家斷絕關係的思想準備吧。
單說前妻釀下的罪,足夠她在農場勞改一輩子的。即便大革命結束了,但她犯的不是普通的罪,而是人命官司,哪那麼容易出來啊。
所以他是真沒想過和前妻複合。但也沒想過再找一個啊。
女人這種生物太太太恐怖了!前一秒還是溫柔小意好太太,一言不合就變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