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遠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受傷了。
頓時更加後悔不迭。
賀聞遠抓住她的雙臂,眉眼低垂:「蔚蔚,對不起,盛夫人信誓旦旦,說她親眼看見,所以我一時鬼迷心竅……」
初蔚重重放下淘米籃,咬牙切齒:「她信口開河,睜著眼睛說瞎話,你把她喊過來,我不怕和她對質,我拿盛懷瑾當哥哥看,我怎麼可能……」
說完,用力推開賀聞遠,跑了出去。
賀聞遠追了出去,拉住她的手:「早飯還沒吃,你去哪裡?」
初蔚掙扎:「你放開我,我現在就去找盛夫人,你不信我,我就當面問清楚,再把懷瑾哥找來,我們三方對質。」
「我信你,蔚蔚,我信你。」
初蔚瞪著他:「你要是真的信我,是不可能來問我的,你擺明了就是不信我,從一開始,你就覺得我和盛懷瑾有什麼,你一直都不相信我。」
賀聞遠無奈:「我只是……嫉妒那個男人。」
初蔚甩開他的手:「這事必須說清楚,省的我的名聲都被有些人敗壞了。」
「吃完早飯再去好嗎?」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還吃什麼早飯。」
她執意跑了出去,賀聞遠只能頂著一身未乾的衣服跟她一起出去。
賀聞遠要開車載她,初蔚卻死活不上他的車。
自己一個人跑到巷子口的汽車站台旁等車。
賀聞遠只能跟她一起等汽車。
他站在她身邊,她便往旁邊挪兩步,他又貼過去,她又挪,他又貼。
初蔚便視他為無物,雙手環胸,目視前方。
她真的覺得委屈,親盛懷瑾?虧那盛太太想得出來的,也虧賀聞遠能信這麼荒誕的事。
汽車很快來了,初蔚搶先一步上了車,售票員過來收了她五分錢,初蔚找了個老奶奶身邊坐下。
賀聞遠便站在她座位旁邊。
售票員阿姨見這小伙子長得極俊,態度便也和善:「小伙子,空座多呢,你找個地方坐下來。」
賀聞遠笑笑:「沒事,我就站這兒。」
初蔚看向窗外,並不搭理他。
到了盛家附近,初蔚下了車,賀聞遠緊隨其後。
盛家,只有盛懷玉和阮琴在家,初蔚來勢洶洶敲門,阮琴在院子裡喝茶,一抬眼看到初蔚,神色微變。
她起身,神色睥睨:「你這丫頭不長記性,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再登我盛家門的嗎?」
初蔚咬牙道:「我今天來,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盛太你不能仗著你丈夫的身份和地位,就信口胡謅,抹黑別人。」
阮琴太陽穴突突跳著,沒有哪個晚輩敢這麼和她說話,這丫頭確實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是懷瑾太向著她了。
「你這丫頭在說什麼?」
「盛夫人你當真親眼看到我親盛懷瑾了?」
阮琴只覺得這丫頭真的是一點教養沒有,這種羞於啟齒的話,她竟然說得這麼坦坦蕩蕩。
可她不能承認,承認了的話,那丫頭又要找懷瑾來對質,到時候事情就沒完沒了了。
她只模稜兩口道:「你自己做過的事,你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