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為自己這種念頭而自責,怎麼能這麼說自己的女兒呢。
「我怎麼會不信你呢,但周姨年紀大了,就算她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也多擔待,知道嗎?」
盛懷玉點頭:「我知道了。」
晚上,盛中銘回來,阮琴止不住唉聲嘆息:「之前懷瑾和我說,我沒當回事,看來我以前真的太縱著懷玉這孩子了。」
「怎麼了?」
阮琴搖搖頭:「可能她讓周姨受委屈了,周姨說要跟我請辭回鄉下。」
盛中銘眉頭微皺:「孩子成長的過程,必然會有一些不好的歪念頭,你要不時敲打敲打她,好好給她講一些道理,孩子嘛,總得有人引導的。」
「我是想引導,但……哎,算了,你去洗澡吧,明天還得出差,早點睡吧。」
隔天一早,阮琴把人送上了車,就有朋友過來邀請她去打牌。
阮琴近來心情也確實有些煩躁,便應了下來,囑咐懷玉好好在家,便出了門去,車子開到半道,想起忘記拿她那手包了,便折回家中。
院子角落裡的涼棚下,盛懷玉拉著周姨,有些咬牙切齒:「你到我媽跟前說三道四了?」
周姨驚恐:「懷玉,我沒有,我什麼都沒說。」
「你沒說?你沒說我媽會來教訓我?」
周姨搖頭:「我真的什麼都沒說,我就說要回鄉下啊。」
「回什麼鄉下,你要回鄉下,我媽就懷疑是我讓你受委屈了,我有讓你受委屈嗎?在別人家裡幫傭,你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嗎?」
阮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和聽到的。
這還是她那個懂事又乖巧的女兒嗎?
她箭步上前,怒喝一聲:「懷玉,你說的都是什麼話?」
看到阮琴的一剎那,盛懷玉還是稍微慌了一下,很快就恢復如常:「媽,你怎麼回來了?」
阮琴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我昨天才和你說要尊老愛幼,你今天扭臉就來教訓周姨,周姨是你能教訓的嗎?連我都要敬她三分,你就這個態度對她?」
盛懷玉攤手:「我沒說錯啊,明明就是周姨去你那裡搬弄是非了啊,我不說她,這個家裡不是沒有規矩了嗎?」
阮琴愣了一下,錯愕地看著她的女兒。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你這都跟誰學的啊?」
盛懷玉小聲道:「跟媽媽您學的啊,之前你不是很看不上那個小紅果嗎?還讓人打發她走,初蔚您也很看不上,覺得不配和我們盛家走得近,我都是跟您學的啊。」
阮琴氣得揚手想打她,盛懷玉眼帘顫抖:「媽,你要打我?」
周姨趕緊拉住了她:「太太,別這樣,別這樣。」
阮琴被周姨拉著進了房間。
「太太,喝口涼茶吧。」
阮琴捂著心口:「都是我的錯,是我太縱容她了,也是我……做了壞榜樣。」
她甚至懷疑,是不是做親子鑑定的事,懷玉也知情了?
從前連她也不確定是不是盛家的孩子,所以一直小心翼翼討好著盛家的人。
如今她知道了,所以就有恃無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