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床邊看書,冬天的陽光,透著冷意,從窗戶照進了屋裡,因屋裡暖和,陽光也柔和了許多。
賀聞遠目光從書上轉到她臉上,笑了笑:「踩點醒來?奶奶剛做好午飯,你就醒了。」
初蔚掙扎著爬起來:「楊薇這個害人精。」
賀聞遠溫柔地幫她穿毛衣,聲音亦輕柔:「她怎麼了?」
初蔚咬了咬牙:「她的醫館不是治好了很多疑難雜症病人嗎?」
「嗯……伸手……」
左邊袖子套好,又套右邊袖子,賀聞遠做這些倒是相當得心應手。
「我查了醫書,她用的應該是一種邊境邪術,取死胎的血,灌溉她的空間,她的空間就會長出一種包治百病的藥。」
賀聞遠恍若聽天方夜譚。
「楊薇也有空間?這個世界上很多人有空間嗎?」
「不多,只有幾個,醫療空間只有楊薇一個人有,所以她很猖狂,古書上記載,本來這邪術是沒有什麼問題的,雖然很暗黑,很不仁道,但確實是可以治好病的。」
賀聞遠給她套上大衣,跟拔蘿蔔似的,把人從被窩裡拔了出來。
「然後呢?」
「可惡就可惡在楊薇急不可耐,醫書記載,這種暗黑醫術至少要等醫療空間五級的時候才可駕馭,她現在應該只有三級,她的能力根本掌控不了這種醫術,她沒有辦法根治那些病症,但她為了和你的六院抗爭,硬是擅用她無法掌控的醫術,假以時日,那些表面被她治好的病人,將會全面潰敗,病症會比以前更加惡化,或許……」
或許會死人。
而楊薇自從和六院分庭抗禮以來,到底經手了多少病人,她不敢估計,肯定是很多的。
這簡直比當時的流感還要可怕。
賀聞遠神色凝重:「不能放任楊薇那樣下去。」
初蔚點頭:「我打算戳穿楊薇的罪行。」
賀聞遠替她套上鞋子:「你打算怎麼做?」
護衛理所當然:「揭穿她啊。」
賀聞遠低笑:「她現在風頭正盛,擁躉眾多,而且經她手治好的病人數不勝數,威望極好,你出來揭穿她,別人會說什麼,你想過沒有?」
初蔚眨巴兩下眼睛。
好像是的,畢竟她對象是六院少東家,她對象還開了個中醫科,她現在出來,空口無憑揭穿楊薇,人家只會覺得她是無理取鬧,是賀聞遠派她來砸楊薇招牌的。
可能會起到反作用。
賀聞遠拉著她出門:「從長計議,不要衝動。」
初蔚眯眼看他:「你現在就像一隻腹黑的老狐狸,讓我都捉摸不透。」
賀聞遠背手握著她的手,笑而不語。
賀家風起雲湧,形勢複雜,他稍有不慎,行差踏錯就會鑄成大錯。
形勢所迫,他不得不腹黑。
初蔚握了握拳頭:「我一定要把楊薇的罪行公之於眾,還要解救那些病人。」
「嗯,我會和你一起。」
留給初蔚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年三十,鍾家熱鬧,鍾梁生對初藍卻是不冷不熱,甚至讓她自個兒回娘家過年。
初藍也不敢違抗,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娘家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