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麗咬了咬牙,初蔚這一番話,一下子把自己的形象拔高了,立意也拔高了。
嘁,說得真是冠冕堂皇,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一下子又覺得更加著急,這小知青,不止長了張禍水臉,嘴皮子還這麼溜,哪個男人頂得住啊?
她敷衍地笑了笑,然後推著自行車離開了,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賀聞遠那邊難爭取,她就得趕緊爭取賀聞遠的父母。
賀聞遠挺孝敬他爸媽的,總不至於不聽他爸媽的話,而且,她始終相信,男人不可能一直被美色迷惑,他總會看到她的好的。
——
棉花採摘工作已經全部做完了,接著就是種麥子,這活兒輕鬆,種子灑到地里也就行了。
已經十月底了,接著就是約莫一個月的悠閒時光,等入了冬,河裡的水枯了,河床露出來,就要挖掉河底的淤泥,梳理河道。
挖河,那是一年中最辛苦的時候。
賀奶奶的療程就差最後一頓藥了,初蔚在空間裡把兩味藥熬製好,然後裝進了茶缸里,趁著賀家嬸子和大伯不在家,匆匆往賀家趕去。
杜麗正好推著自行車從大堤上下來,一眼看到了初蔚的背影,遠遠看著,她手裡好像拿了個布包。
杜麗心道不好,這初蔚也想去討好賀家人,她可得去探個究竟。
院子裡,賀奶奶拄著拐杖坐在銀杏樹下,初蔚走過去,揭開蓋子,濃重的中藥味傳來,初蔚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賀奶奶,喝藥了。」
賀奶奶端過那茶缸,絲毫沒有猶豫,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躲在灶房後面的杜麗見狀,吃驚,初蔚這是在幹什麼?她讓賀奶奶喝的是什麼?
她連忙調轉車頭,往地里推去,她得去通知賀嬸子和大伯,誰知道初蔚安的是什麼心?
她匆忙跑到麥地里,衝著賀家大伯和嬸子大喊:「賀大伯,賀嬸子,你們快點上來,我有事要和你們說……」
等賀奶奶喝完,初蔚收起了茶缸,放在一旁,關切地問道:「賀奶奶,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賀奶奶很準確地摸了摸她的頭:「好孩子,我覺得很有效果,自從吃了你的藥,就感覺著眼睛一天比一天看得清了,這腿啊,以前是活受罪,現在,拄著拐杖,能動步子了,我這老婆子也可以不用人伺候了。」
初蔚高興極了:「今天這是最後一頓藥了,賀奶奶,我相信,你很快就能重見光明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後面傳來嘈雜聲。
回頭一看,杜麗領著賀家大伯和嬸子回來了。
杜麗的表情,一看就是來著不善。
初蔚緩緩站直了身子,看著杜麗一步一步地走來,帶著興師問罪的表情:「初蔚,你給賀奶奶喝的是什麼東西?你是不是想害賀奶奶?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賀家大伯和嬸子就在杜麗身後看著她,那質疑的眼神,讓初蔚……很受傷。
她一心為賀家,得到的就是他們的猜疑。
如何讓人不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