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縣這裡,這才是國內九十年代初期那種貧困山區特困縣的真實面貌。幾條寡街。商業匱乏,經濟薄弱。
在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娛樂場所和娛樂活動,一到晚,街道甚至都可以捉出鬼來。
第二天,一早,聶振邦一起來,小趙等人也已經起床了,在這裡,眾人並沒有跟隨在一起行動,就好似是互不相干的幾個人一樣。各自吃了早餐之後,小趙等人就已經沒有影子了。
此刻,高衛也走到了聶振邦這邊,微笑著道:「三哥,老鄭,今天,咱們三個一起去逛一下。」
走在大蒙縣的縣城裡面,聶振邦三人的穿著打扮,和這裡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覺。
整個大蒙,給聶振邦的一種感覺,就如同是一潭死水一般。不管是普通的老百姓也好,還是班的幹部也好。臉,都看不到多少的笑容,甚至,就和六七十年代那個時期的人一樣,隨時隨刻都是一種緊張的狀態。
在縣政龘府兩側的圍牆,用石灰刷成了白色。面,紅漆寫著一條宣傳標語:「寧可血流成河,絕不超生一個。」另外一側的標語,更是讓聶振邦有種無奈:「能引的引出來,能流的流出來,堅決不能生下來。」
看到這個,聶振邦卻是深有感觸,對著旁邊的高衛和鄭根生道:「衛子,老鄭,從標語來看,窺一斑而知全貌。這個大蒙縣的工作作風,至少就比較粗暴啊。」
高衛此刻卻是淡然一笑,指著大蒙縣縣政龘府前面不遠的地方道:「三哥,你看那個。」
順著高衛手指的方向望去,在大蒙縣公龘安局的外圍牆,同樣也刷著一條標語:「嚴打需要人民,人民需要嚴打。」
鄭根生看著這些標語,臉也露出了一絲凝重,一個地方,如同是一潭死水一般。沒有朝氣,沒有活力,要麼,這個地方過於嚴肅,要麼,就是被壓製得太過厲害。大蒙縣,肯定是後者,否則,怎麼會有老兵忍無可忍的血淚哭訴。這些標語,更是體現了當地政龘府黨政領導機關行事作風,什麼以人為本,在他們眼裡,根本就是一句空話。
此刻,聶振邦也沒有了再繼續逛下去的興致。擺了擺手,淡然道:「我看,也沒有什麼好逛的了,再逛下去,指不定還要看到什麼標語,梁不正下樑歪。大蒙縣的問題。我看已經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事情了。先回去等小趙他們的消息。」
三人一回到招待所這邊。旁邊,房間門立刻被打開了。小趙已經從裡面走了出來,對著聶振邦和高衛道:「聶主任,處長,舉報人已經帶回來了。您二位親自接待一下麼?」
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小趙等人的辦事效率,讓聶振邦也有些吃驚。愣了一下,瞬即就回過神道:「好。我見見這個老同志。」
走進房間。此刻,在床邊,小宋正在桌子做著筆錄。一個年約七八十歲的老人。此刻卻是有些緊張,但又十分激動的在述說著。
打量著老人的樣子,黝黑的臉盤,已經布滿了褶皺,頭,戴著一頂破爛的棉帽。身一身深黑色的土布棉衣。雙手自然的揣在一起。背有些駝。身體不由自主的有些彎曲。可是,老人的眼神卻是很銳利,已經凹陷的眼眶,顯得有些深邃。可眸子裡不時散發出來的那種強烈恨意和執著,卻是體現出老人的頑固和堅定。
這是一種老黨員,打不死、錘不爛的精神,這是一種執政黨的高尚情懷。從戰火紛飛的年代走出來的老兵。沒有被日本鬼子給壓倒,沒有給國民黨反動派壓倒,如今,也不會被任何困難和險阻壓倒。
在這種人心中,有一種對黨的堅定信念和執著精神。他們,始終堅信,邪不勝正。光明,將最終壓倒黑暗。
看到聶振邦走進來,小宋此刻也站了起來,臉,帶著溫和的笑容,對著旁邊的老人道:「洪大爺,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中紀委,紀檢監察五室的聶主任。這次,您的舉報,歐陽夏記,親自做了批示,聶主任親自壓陣,一定會給您,給您的孫女一個公道。」
聽到小宋的話語,老人此刻也站了起來,難以置信,一個走路,都有些顫抖的老人,是一種什麼樣的信念在支撐著他。
此刻,洪大爺卻是做出了一個無比驚人的舉動,噗通一聲,竟然跪了下來。這一幕,聶振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