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淨。
「如意,你醒了?」正發著呆,就聽床邊有驚喜的叫聲,轉頭就看見娘親坐在床邊,這會兒的娘親,也很年輕。沈如意覺得自己身上有點兒力氣了,連忙撲到沈夫人懷裡:「娘!」
沈夫人抱著她哭:「你可算是醒了,你將娘嚇壞了知不知道?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跟著你去了……」
紅纓在一邊安慰沈夫人:「夫人快別說這喪氣話,姑娘醒過來了是好事兒,你應該高興!可不能再哭了,要不然,姑娘也該跟著哭了。」
沈夫人忙擦眼淚:「對對對,不能哭了,如意也不哭,都是娘不對,如意病好了,娘應該高興才對。」
沈如意還沒來得及說話,紅纓就端了一碗藥過來:「不過,姑娘才醒,這藥還得喝,宋大夫可是交代了,還得喝三天才行。姑娘,來,快喝了,再放下去就該涼了,越涼越苦。您這會兒喝完,奴婢給您拿蜜杏兒吃好不好?」
沈如意皺眉,醒著的時候要喝藥,怎麼做個夢還得喝藥?她現在是小孩子,有任性的資格對吧?想著,她往後一仰就開始在床上打滾:「我不喝我不喝我不喝!」
沈夫人是個性子軟沒主意的,又一向疼愛女兒,見閨女死活不喝藥,就轉頭猶猶豫豫的看紅纓:「要不然,等會兒再喝?」
紅纓是個忠心的,這藥雖然難喝,可是治病啊,就搖頭:「不行,再放會兒就涼了,這藥熱的次數多了,藥效就不好了,姑娘聽話,喝完了藥我給你做桂花炒米糕吃?」
沈如意滾的正開心,沒提防,一頭撞在床裡面的牆上。腦袋嗡的一下,疼的她一下子就叫出來了,沈夫人大驚失色,忙將人抱過來:「快讓我瞧瞧,流血沒,疼不疼?哎呀,快請宋大夫過來!」
為了避免再喝藥,也生怕太勞師動眾了這個夢就會完了,沈如意忙擺手:「不用不用,娘,我不疼,我一點兒都不疼,你看,都沒流血。」
有點兒不太對勁,太疼了,怎麼不像是做夢呢?夢裡應該是感覺不到疼的吧?
想著,沈如意就偷偷的將手背在後面掐了自己一把,疼的她忍不住,當即就齜牙咧嘴了。沈夫人更擔心了:「怎麼可能不疼呢?雖然沒流血,但是起了這麼大一個包!別怕,讓宋大夫瞧瞧,給你開點兒藥膏塗塗,不用喝藥好不好?」
「娘,真不疼了。」沈如意心慌慌,總覺得這個夢實在是太奇怪了,所有的,人,東西,事情,還有感覺,都和真的一模一樣。難不成,自己不是在做夢?
越想越迷茫,沈夫人更覺得女兒是被撞出問題了,忙請來了宋大夫。宋大夫捻著鬍鬚說:「脈弦細,氣血瘀阻所致……老夫這兒有一瓶藥膏,每日裡給小姑娘塗抹兩次就行了。」
沈夫人連連點頭,送走了宋大夫,就想要將沈如意後腦勺上的頭髮給剪掉一撮兒,沈如意誓死不從:「剪了頭髮多難看啊,娘,我真的沒事兒,我是餓的,我想吃肉!我真的想吃肉!」
對上女兒,沈夫人一向是更沒主意的。想了想,剛才宋大夫好像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或者,拿了竹籤,一點點兒挑著給她抹上去?
沈如意這下不反對了,只要別剪了她頭髮就行。
日子一天天過去,沈如意越發的覺得身子好多了,也有了力氣,也再沒做夢夢見王府的事情了。折騰了這麼些天,她也算是想明白了,她不是在做夢呢,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在王府里死掉之後,竟是重回了小時候。沈如意一向不愛為難自己,既是不明白為什麼回來了,她就不去想了。
難得有這個機緣,她要想的,是怎麼將這輩子,過的和自己的名字一樣,一世如意。
「如意在想什麼?」身邊的沈夫人一邊做針線一邊柔柔的笑著問道。沈如意發愁喲,娘親是個讀女誡讀傻了的,一輩子只知道順從,從不為自己抗爭,連被夫君趕出了侯府,也只聽話的帶著女兒住到莊子上,半句怨言都沒有。自己以後若是想過上好日子,是不是得先改改娘親這個性子?
只是,娘親都二十多了,這性子,早就定下來了,能改嗎?
「娘,你想不想回侯府?」沈如意挪到沈夫人身邊,仰著臉看她:「你想不想爹爹?」
沈夫人手一抖,一針扎在了手指上,驚慌慌的看沈如意:「如意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