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回了房間之後,微微低頭算是行了禮,隨後在李承瑞面前坐下:「三爺此次來找貧僧,可是有什麼要事?」
常石笑嘻嘻的端著茶杯給自己倒了茶:「大師,剛才那個沈姑娘,你知道是哪家的?」
慧心大師笑了一聲:「聽聞十年前,沈侯爺將自己的髮妻和嫡女送出京城了,這姑娘的年紀,正對的上。常大人……」
常石連忙擺手:「快被叫我常大人了,寒磣我來著,大師就叫我常石吧。」
慧心大師並未說話,李承瑞一邊在桌子上的棋盤上擺了棋子,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慧心大師這次出京,就是為了這沈姑娘?」
「否,貧僧來這福緣寺,是為了避開成國公世子。」慧心大師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成國公夫人過世,成國公世子想要貧僧去辦這水陸法會……」
李承瑞瞭然的點頭:「難怪,不過大師現下可以放心了,我出京之前,成國公世子已經擇定了下葬的日子了。」
慧心大師沒說話,李承瑞又將那棋子一個個收了回去:「大師要在這兒停留多久?」
「這個貧僧尚未決定,不過應該不會太久。劉二公子不是個能藏得住話的,只瞧今兒跟過來的沈姑娘就知道了,貧僧喜好清淨,所以大概這幾天就會離開吧。」
李承瑞點點頭:「正好我閒著也是沒事兒,這兩天就過來陪大師下下棋,說說話?」
「不勞煩殿下了。」慧心大師忙搖頭:「貧僧每日裡要誦經,怕是會怠慢了殿下。」
李承瑞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慧心大師,慧心大師表情卻沒什麼變化。李承瑞也覺得有些無聊,索性站起身:「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兒,就不打擾大師了,大師若是得了空,就早些回京吧,父皇可是很想念大師的。」
慧心大師誦了一聲佛號,起身送了李承瑞和常石出門。
走遠了,常石才開口:「慧心大師出京之前,可是進過宮的,之前我聽欽天監的人說,星象有異,慧心大師是不是就是為這個來的?」
李承瑞微微皺眉:「慧心大師常常進宮,不光是這次出京之前進宮了。對了,那沈姑娘,你再找人算她的命格。」
常石應了一聲,兩個人緩步下山。
慧心大師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回房去找了筆墨紙硯,提筆寫了一封信,封好之後叫來一個小沙彌:「去叫了明過來,就說我有事兒讓他進京一趟。」
第二天劉二公子再帶著小廝來的時候,慧心大師已經不在了。劉二公子目瞪口呆:「昨天不還在的嗎?」
「是呀,昨天下午,慧心大師才決定繼續遊歷去,晚上讓廚房準備了乾糧,今兒一大早就走的。」穿著深黃色袈裟的和尚雙手合十,笑的十分和善。劉二公子卻看不出半點兒善意,他都要氣急敗壞了:「這算什麼!我昨天明明說還要再來拜訪大師的!」
那和尚輕咳了一聲:「這個,公子走後,還有兩個人來拜訪了慧心大師。」
劉二公子皺了皺眉:「是誰?」
「貧僧也不認識,只聽大師叫其中一個常大人,另一位李三爺。」說完,和尚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劉二公子可還有其他吩咐?若是沒有,貧僧這就告辭了。」
劉二公子擺擺手,那和尚剛轉身走了沒幾步,劉二公子忙又喊道::「你可知道慧心大師去了哪兒?是往哪個方向走的?」
「貧僧不知,慧心大師並未說要去哪兒,慧心大師是直接下山了,至於下山後走哪個方向,貧僧也不知。」和尚回身說了一句,瞧劉二公子這次是真的沒問題了,這才又轉身離開。
劉二公子摸了摸下巴,慧心大師才走這麼一會兒,自己若是追的話,應該能追的上吧?可問題是,誰知道慧心大師是走的哪個方向?
說起來,慧心大師突然離開青山鎮,是因為昨兒來拜訪的那兩個人?李三爺,常大人,該不會是自己想的那兩個吧?可他們兩個不是好好的在京城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想了一會兒想不明白,劉二公子很有些鬱悶,自己好不容易打聽到慧心大師的蹤跡,這才跟到青山鎮的。結果,慧心大師還沒答應自己的請求,就被人給逼走了,實在是太晦氣了。這會兒,自己又得重新開始打聽慧心大師的行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