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鼓啊,您是父親的原配嫡妻,我是侯府的嫡長女,咱們兩個又不是犯了錯出府的,憑什麼要跟賠罪一樣,靜悄悄的回去?」沈如意笑道,伸手捏了捏沈夫人的掌心:「您忍心,以後別人一提起我,就說是侯府那個上不了台面的人?」
雖然不明白靜悄悄的回去,和上不了台面是怎麼聯繫上的,但沈夫人知道,這會兒得順著自家姑娘說話才行:「那肯定不行,你是侯府的嫡長女,怎麼也得有點兒派頭才是。」
沈如意笑的眼睛都彎起來了,看沈夫人跟著笑起來——看了乖女兒幾天的臉色,現下終於見了個笑臉,心裡又酸又軟。這可是自己最最寶貝的女兒,自己怎麼會捨得她傷心難過呢?
別說是讓她違背女誡上的話了,哪怕是為了女兒殺人放火,她也是會去做的。
「娘,那您現在能和我說說,您是為什麼帶著我出了侯府的吧?對了,當初您怎麼會嫁給那……嫁給我父親呢?外祖家裡,不是什麼顯赫人家吧?」沈如意親親熱熱的靠在沈夫人身邊,這些天冷著沈夫人,不光是她不好受,自己也不好受呢。
提到這個,沈夫人臉色還是有些不自然,但卻不再和以前一樣沉默了:「我和你爹的婚事,是你外祖和你祖父在世的時候定下來的。你外祖雖出身寒門,卻自幼聰慧,不到三十,就做了正三品的戶部侍郎,按照這趨勢,四十進內閣是穩穩的。你祖父很是欣賞你外祖父,就為我和你父親定了親。」
「只是你父親不太喜歡我,你祖父在的時候還好,你祖父過世之後,他就以守孝為由,將我們娘兒倆送到了莊子上。」沈夫人有些尷尬,對女兒說這種夫妻之間的事情,著實有些張不開口。
但女兒這兩天忽然就變的很……怎麼說呢,就好像很有氣勢一樣,自己不知不覺的,就將話都說出來了。
沈如意可不知道沈夫人心裡的疑惑,她這會兒可是鬆了一大口氣,就說嘛,以自家娘親這種性子,不太可能是犯了錯被趕出府的。既然是以守孝為名義,那回去的理由,可就光明正大了。
守孝守了十年,侯府若當真是還要臉面,那說不定自己和娘親回去,還是占了優勢的。這輩子,一定不能和上輩子一樣,靜悄悄的被接回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自己和娘親犯事兒了呢。
「娘,你覺得,咱們什麼時候回侯府比較合適?」想了一會兒,沈如意側頭問道,沈夫人猶豫了一下:「你當真想回去?回去之後,日子很不……很麻煩的,要天天早起去請安,要和府里的妯娌姐妹們打交道,事情很多,咱們住在莊子上,自由自在的,不是很好嗎?」
「娘,我也喜歡住在莊子上,就咱們兩個,每天想什麼時候起就什麼時候起,想吃什麼就吃什麼,不用給人請安,也不用勾心鬥角,可是娘,我今年十三了,再過三年就要及笄了,舉辦了及笄禮,就該嫁人了。若是可能,我也想一輩子不嫁人,只陪著娘親,可是,侯府會放著我這麼個好用的棋子不去用嗎?」
沈如意很無奈,靠在沈夫人的肩頭,低聲說道:「或者,我和娘出家當道姑去?可就是去當道姑,父親一句話,我都得立馬還俗,跟著他回府。與其等著他主動找上門,咱們什麼也不知道,不如咱們自己回去。」
「說起來,你這是怎麼了?自打醒過來,就一直認定你父親將來會把你嫁給一個不好的人。」沈夫人微微皺眉,伸手摸了摸沈如意的額頭:「你以前可從不曾說過什麼嫁人的話,女孩子家家,自己說這個不好,以後別提了知道嗎?」
「我也不想提的,這不是和娘親說話,這才說了嗎?」沈如意抱著沈夫人的胳膊:「我病著的時候做了個噩夢,夢見父親將咱們接回了侯府。一開始,我和娘親都高興的很,只以為是苦盡甘來了。可沒想到,父親是要讓我嫁人,嫁給一個很殘暴的人,父親捨不得姨娘生的妹妹,就拿我去做人情……」
沈夫人張大了嘴,一臉震驚:「這個,你想太多了,你父親……」
「娘,你都已經十年沒見過父親了,怎麼確定,他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呢?和姨娘生的妹妹相比,我從未和父親相處過,一個是養在身邊的掌中寶,一個是養在莊子上的野草,你要是父親,你會更喜歡哪個女兒?」沈如意抬頭看著沈夫人,慢吞吞的問道:「一個是心愛的女人生的孩子,一個是討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