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飯菜卻還是熱的,她頓了一瞬。
「本王到現在,還未用飯」,他一字一句道。
「那一起吃吧」,岳箏噗嗤笑了,並遞了筷子給他。
容成獨臉色這才好看一點,不過卻不動筷子。
「你這樣,真的讓我挺為難的」,她低頭吃了兩粒米,他之生氣和之所以生氣她不是看不出來。
「我的兒子,我當然心疼,關心一下並不過分。」岳箏沉思著說道:「日後再有這樣的事,日子豈不是很憋屈。」
容成獨差點沒氣岔氣,手中一直握著的筷子也被他拍到了桌子上。「箏箏,你是什麼意思?」他看著她問道。
「希望你不要太霸道,當然了,更希望你能把曲兒也當兒子一樣來疼。」她明確地說道。
「我說過,我會視他如親生。」容成獨清清冷冷的,已經恢復了從容。
岳箏暗嘆一口氣,「那你就別生氣了。」她說道。
容成獨面色更顯清冷,沒有應答。剛才的話里,就是這意思嗎?
……
燈節當天,陸鴻便收到了陸東的書信,言三天後當帶著人抵京。明黃的燈光下,陸鴻坐臥不安,怯懦、欣喜、期待或者其他的什麼心情,讓他不敢去審問下午時已被帶進府中的,陸東找到的箏兒的女友。
端起手邊的茶一飲而盡,陸鴻心中才平靜下來。不期然的,眼前又出現了她今日的模樣。那一襲清晰地暈染著典雅花紋的淡白外罩紗衣,給她的容顏增添了說不出的清麗。
只看那典雅的氣度,定是容成獨的手筆,竟然印染而成,真是費盡心思啊!
陸東此時在外求見,他已自動去領了刑罰。領的心甘情願!被王府的侍衛那樣耍,不讓人把脊背杖開花,心中便實在難熬,簡直是奇恥大辱!
陸東進來,無聲施禮,然後開始回話。
「那婦人姓黃名瑞雪,當年與岳夫人家中比鄰而居,據說她們自小親厚,無話不談。」
「屬下此次一路秘密探查,發現就連岳夫人親族五服之內的人,都在當初我們去岳家村查問的第二天就被遣走。看跡象,是王爺手下的護衛無疑。」
「我們找到了三家,問過知道黃瑞雪與岳夫人關係最篤,便帶了她過來,此外還有兩個與岳夫人之父相交不錯的人,據稱是岳夫人的伯叔。」
陸鴻一直靜靜地聽著,幾乎無半點一樣,只是緊握著椅子的大手,暴露了他的情緒。那麼早就被策劃了,還真不愧是防患於未然的有名的金川王。
但是,有的患,是如何也無法防的。
接下來,就該他反擊了。
陸鴻命陸東將人帶了過來。
「說吧,與箏兒,岳箏,你們是什麼關係,她的兒子是哪裡來的?當初如何稱是岳傳的?」他只沉沉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跪在地上的三人一時無聲。
「不說,就永遠都別回家。」陸鴻看著三人,聲音狠厲起來。
瑞兒想起幾個月前的經歷,想起家中相公兒女,忍不住哭了起來:「箏箏,你這個禍害。」
陸鴻聽到那個稱呼,心中震悚,將手邊的被子往地上狠狠一擲,大喝一聲道:「說!」
「嘴真硬啊」,陸鴻眯起了眼睛,隨即聲音輕忽道:「陸東,這幾個的家人,可一同帶來了?」
陸東被這樣的將軍鎮住了,就是對待俘虜,也沒有脅迫過其家眷。
「將軍,這……」陸東說著半跪了下來。
「沒帶?沒關係,再跑一趟帶來即可,到時你們一日不開口,本將就斬一個。」陸鴻不甚在意地說道。
心卻已經緊縮成一團了。今天不問出個子丑寅卯,還真對不起容成獨那邊的策劃。
「民婦與箏箏自小一起長大,算是閨中密友。曲兒,他確切是誰的,民婦也不知曉。只知那年夏天,箏箏去界村山……」
「……」
一個時辰之後,陸鴻出房來。直直地回臥房中,卻被門檻絆住了,婢女連忙過來扶住,「少爺,您?」
陸鴻回神,擺了擺手示意房中的婢女下去。
知道了,這下真真切切完完全全地都知道了,她怎麼樣在那日之後鬱鬱寡歡,怎麼樣承受著失去父親
140 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