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
我在藥劑房呆這幾天,也就是到飯點的時候才對付幾口,現在實在是有些餓得狠了,一連吃了兩三個才稍微歇下。
「對了,你不是說要我陪著你去個地方麼?什麼時候去?」
「……再說吧。」貝納的聲音有些喑啞,我聽在耳中,只覺詫異,抬起頭來,卻發現他在這小半晌里只吃了半個麵包。
「怎麼了?」我有些疑惑:「鬥氣都是慢慢積累的過程,不要太著急,沒有突破的話……再花費時間夯實基礎也不錯。」
「恩。」貝納答應著,但明顯興致不高,笑容也十分寡淡。
「對了,貝納,大陸上還有沒有類似於龍島那種,傳承即將斷絕的地方?」我有心讓他振作,於是開口問他一些別的東西來轉移注意力。
「……」貝納思索片刻,卻還是搖了搖頭。
我有些泄氣,那些魔法陣……真的沒有別的線索嗎?
「對了,我們剛接到任務,過幾天要去北方森林外圍的村落。」
「北方森林?」
「恩,那裡最近興起了學習黑魔法的熱潮,我們需要去初步打探一下情況。」
「這樣啊……」黑魔法?我一怔,突然想起來什麼:「北方森林裡居住著眾多法力高深的魔法師,怎麼會容許自己周邊的城鎮被黑魔法肆虐?」
「北方森林裡居住著法力高深的魔法師嗎?」貝納有些驚奇的看著我,似乎很驚訝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啊……沒有嗎?」舌頭似乎不受控制,成句的謊言就這樣順利的說了出來:「好像以前看的書里提過……都是大陸的野史,也許是……假的吧。」
貝納用他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低下頭去,應了一聲,卻再也沒有開口說別的話。
就這樣靜默的呆了半晌,我們相顧無言,他又俯桌打起了瞌睡,我在一旁整理自己腦中亂七八糟的思緒。
我直覺認為他並不止為鬥氣無法進階而煩惱,可他明顯沒有告訴我的意願,所以……不管是出於尊重,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我想……都不應該去詢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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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覺的時候,貝納給我多抱了一床被褥來,說是天氣漸涼,是時候添些禦寒的東西了。可他東西送到了,人卻還磨磨蹭蹭的不願出去。
我看他比早上的時候精神很多,現下窘迫的模樣也十分有趣,不由生起了些逗弄他想法。
「怎麼了?」我把稀釋好的伊芙藥水灑在了地上,笑著看他。
他搖了搖頭,深呼吸了幾下,然後好像是下定了決心,開口:「……我們……可以睡一個房間嗎?」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又覺得像這樣端著張一本正經的臉詢問我的貝納十分可愛:「好啊。」
貝納一怔,很快也露出了笑來,他轉過身走了幾步,把燈全都關上,然後除去外衫,躺上了我的床。
我伸過手臂,攬住了他結實的身體。他的身體溫熱,在這有些寒冷的天氣里,帶來了不少暖意,烘得我直犯困。在龍島的時候,我已經有些習慣和他這樣同床而眠,現在這樣,倒是正好。
過了好一會兒,我已經睡得迷迷糊糊,耳邊卻隱約傳來了貝納的聲音。
「科洛……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麼?不是姓氏,是……我的名字。」
姓氏,名字。
我心下一跳,突然睡意全無,卻不願睜開自己的眼睛。
雖然如今已是這樣曖昧的關係,但我從未詢問過貝納的名字,或者……說實話,我……並不想知道他的名字。
在我沒有告訴他我真正的名字的時候,我也不想他告訴我他的名字。
這像是一個可笑的,只有我知道的交換條件。
再等等,等我找到讓潘森失火的原因,找出澤維爾的下落,找到赫柏法師跟我說那些話的原因,我就會……對你坦白這一切。
我刻意將呼吸變得悠長緩慢,做出一副熟睡的模樣,良久,我聽到貝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然後……
他伸手握住了我的「那裡」。
「科洛……」貝納的唇伴隨著濕熱的鼻息而來,我被驚得睜開了眼睛,含含糊糊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