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裡沒啥好玩的啊,都是稀泥」
「那這樣,我們分兩撥,楊和,老穆和我去那裡看看,」周至轉頭跟小夥伴們交代:「大帥和鹽老鼠帶女生在這兒玩。」
當天下午等大家回到營地不久,周至他們也回來了,樂得見眉不見眼:「今天和尚是最大的功臣!看!」
三人手裡的竹籤子上,穿著一串串的泥鰍,還有鱔魚。
所有人都歡呼了起來,馮雪珊說道:「自己找來的東西自己去弄乾淨!我準備熬湯了。」
她可以做,但是泥鰍和鱔魚滑膩,叫她剖洗是真的不敢。
「螃蟹怎麼辦?」葉欣問道。
「玩兒!」閆霄言簡意賅。
方文玉摸出小水果刀:「要不要幫忙?」
「你就算了吧,摸個螃蟹都見紅,刀子給楊和,我去廢墟找個釘子,先給菜板加個眼兒。」
小菜板上有了眼兒,就可以和釘子一起固定鱔魚剔除骨頭,這活楊和是熟手,周至都整不利索。
不過處理泥鰍他是一把好手,還不是夾川普通的辦法,帶著穆如雲來到溪邊,楊和在那邊弄鱔魚,周至對穆如雲說道:「老穆,教你一招。」
「切,幹這個你能比我厲害?」
然後就見周至將泥鰍的頭一小刀切掉,用兩根細竹枝並起來,伸進泥鰍腹內轉了幾圈,便將肚內抽了出來:「這招你會?」
這是用筷子處理江中青鱔和白鱔鰻魚的方法,在工具不合手沒有剪刀的時候,用來處理泥鰍速度也很快。
「我靠!這招可以啊!」穆如雲笑了,讓周至剁泥鰍頭,自己負責處理內臟的工作:「肘子,這兩天下來,我發現你對鄉下活路門清啊」
「好多我們鄉下都不吃的,肘子都能做菜。」楊和在另一邊下刀,順便將鱔魚段丟到小鍋里泡出血水:「我以前都不知道,鯽魚還可以涼拌。」
「生的涼拌?」
「那怎麼能吃。」肘子笑道:「就是蒸熟,水泌掉,澆上涼拌魚的調料,加點薄荷或者紫蘇,下飯一流。」
「不過你說的生的其實也有,那叫魚膾,就是膾炙人口那個膾。」周至說道:「但是淡水魚寄生蟲多,最好少吃。」
幾人都是麻利貨色,很快將泥鰍鱔魚處理完畢,同樣盡數泡去血水,端了回去。
那邊馮雪珊已經將酸菜湯熬出滋味了,現在只需要將泥鰍鱔魚放進去攪一攪,燙到肉熟:「吃飯了!」
這一頓不再是昨天那種舔小白條過癮的吃法,相當豪橫。
酸菜魚湯滋味鮮美異常,就這樣周至還挑剔:「要燒幾個糊辣殼海椒蘸一蘸,那才真是給個神仙都不換」
蛋炒飯,涼拌血皮菜,酸菜鱔魚泥鰍湯,這樣的飯菜哪怕在家裡要吃一頓,大人都得掂量掂量。
於是楊和就承受了今天的最大讚譽,被大家誇得飄飄欲仙。
穆如雲和周至分列二三,見到這場景,穆如雲就悄悄嘆了口氣。
算了,我們三個和螞蟥搏鬥那一場狼狽,就沒必要提了,還是保持英雄形象比較重要。
晚上依舊是聊天時間,煙堆燒起來後,繩子倒是拉了起來,不過篷布沒有搭上去,大家就躺在敞壩里看星星。
其實山里露氣一會兒會很重,不過這些妨礙不了所有人的興致,反正厚衣褲就晚上穿,也能抵抗到差不多天亮。
白天換下來掛在背包上,中午曬一曬就又乾爽了。
當然這也僅限於這三天,長期這樣可不行。
在完全沒有光污染的地方欣賞星空,星空尤其的璀璨。
江舒意就念起了周至的作文:「當遠古的人類在茹毛飲血之餘,有一位我們的先祖,在尋獵的山巔,第一次感受到宇宙的召喚,仰起自己毛髮森然的頭顱,將深陷在眉骨下方的目光,投向頭頂那片浩渺星河的時候」
「舒意你念的這文章真不錯。」馮雪珊看著星空聽完就感慨道:「尤其這個時候聽,真是特別有感覺。誰寫的?」
「喂,倆助攻就過分了啊」閆霄躺在何詠梅的身邊,也看著天,不過手悄悄向人家的小手伸了過去:「呸,這回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