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上算,六公主還當算作本宮的嬸嬸,本宮自然不會與她客氣的。」
婗靖公主的臉色微微一變,臉上笑容瞬間僵住。
當初她會用下下策和秦霄成婚,為的不過就是尋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留在大晏宮廷。
但是那段聯姻的始末,對她而言,從頭到尾都是塊見不得人的瘡疤。
只是當著付太后的面,她也不好發作罷了。
秦菁承認,她是故意當眾尋釁給付太后看的。
可是從頭到尾,那女人卻再沒有把目光往這殿裡的任何一個人身上多看一眼,已近施施然轉身,被等在門口的朱嬤嬤扶著往宮門的方向走去。
婗靖公主跟著往外走,行至門口,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頭恨恨的瞪了秦菁一眼。
秦菁只是一笑置之,旁若無人的垂眸飲茶。
付太后帶著她的儀仗浩浩蕩蕩的離開,殿中就只剩下晏英和秦菁兩人相對而坐。
采青服侍在側沒有離開。
晏英以眼神示意她把之前端給付太后的那碗茶收下去,「母后最近服用的湯藥忌茶水,收了吧。」
采青是付太后的心腹,他這明顯的就是要把人支開。
「是,陛下!」采青也不反抗,順從的走上前去,端著那碗茶退出門去。
殿門剛一合上,秦菁就先猝不及防的苦笑一聲道,「晏皇陛下耳聰目明,來的真夠及時的。」
言罷,也不等晏英反應就順勢擱下茶碗,轉身進了內殿。
之前付太后來時她的頭髮半干,沒來得及打理,這會兒當著晏英的面卻是不妥的,於是就到妝檯前隨手摸了根髮簪把髮絲粗略的挽了個髻。
秦菁再出來時,晏英也放下了茶碗,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笑意綿綿的看著她,「怎麼,嫌我壞事?攪和你追查安陽郡主下落的機會?」
他來的不早不晚,剛剛好踩著付太后的腳跟就到了,分明就是只為攪局。
「難道不是嗎?」秦菁反問,目光深深的看著他,深吸一口氣道,「既然你名曰敘舊出現在這裡,又有意支走了付太后了,不讓本宮從她那裡要一個真相,那麼現在,你就給我一個明白吧,你大晏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晏英笑笑,優哉游哉的閉上眼,仰靠到身後椅背上,「朕還以為你會先問安陽郡主在哪裡。」
「此事因人而異。」秦菁毫不理會他言語之間的調侃之意,冷嗤一聲,走到桌旁端起茶碗把那碗半涼的茶水灌下去,然後神色一斂,正色道,「如果方才付太后不來,我心裡可能還有疑惑,但是她來了,這就說明之前各方指示的線索都沒有錯,安陽的確是在她的手裡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再問你一遍?現在,你只需要告訴我,她借了安陽過來,到底是要做什麼的就行。」
晏英沒有正眼,半晌,輕聲一笑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他說:「五日之後,是我二十整壽。」
秦菁一時微愣,緊跟著腦中靈光一閃,斂眉道,「壽宴之上,會有事情發生?」
晏英但笑不語,一直到秦菁以為他是不是睡著了的時候他才重新睜開眼,偏過頭來看著她莞爾一笑,「你剛問我大晏朝中的近況,這說明你在抵達京都之前應該已經聽到了那些傳聞,說母后為我所囚對不對?」
「如若她真的被你限制了自由,今天也就不會有本宮萬里迢迢來你大晏京都為陛下賀壽一說了。」秦菁冷笑一聲,「這個流言似乎傳的很盛,我原還以為是付太后的陰謀挾制了你,但是現在看來——」
秦菁說著卻是欲言又止,又再自嘲的笑了笑。
她的目光往晏英身上略略一掃,晏英已經深解其意,抬手彈了彈身上光鮮亮麗的龍袍,接口道,「結果朕也是榮光無限,愜意自在的很吶!」
「是啊,就眼下的境況來看,晏皇陛下的確是如魚得水,自在隨性之意更勝當年。」秦菁扯了扯嘴角,斜睨他一眼。
晏英側目與她對望一眼,然後重新靠在椅子上,看著屋頂房樑上面的彩漆畫卷慢慢說道,「其實我們誰也沒有動誰,那些真的不過只是傳言罷了,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一月之前母后突然重病臥床,不再上朝垂簾聽政。」
秦菁暗暗提了口氣,心裡卻是下意
第三十七章母子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