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卻是燭光柔和的落在比對璧人身上,靜謐溫軟。
「皇后小產又被人算計中毒,眼下宮權旁落。」蕭揚歡沉聲道,「只是有些東西,晃過放下來,旁人也未必能拿的住。陳嬪才和高氏一道掌權,只怕還沒有將管事認全,陳嬪被罰,高氏殞命。」
二人都不是沉溺兒女情長之人,黑青玉略一思索,瞭然開口道,「你是說,那人意在宮權?」
蕭揚歡搖頭,「自從父母具喪之後,無論是我,還是先帝都隱隱察覺這一切背後都有一隻黑手在操控這一切。先帝以為是五王餘孽所為,故而借著由頭血洗內廷,清除了不少奸細和耳目。但是我卻覺得,在先帝死後,那人的手又在伸了出來。」
賀清愉頷首,「所以,你避開這些,去了清淨寺守孝?也是給了皇上整肅朝廷和內廷的空隙。」
蕭揚歡微微一愣,她頗感意外,「卻是如此,我想著我們一家子不過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如此不成氣候之人。何況佛門境地,想要做些什麼,也是難上加難,不過是夾縫中求得生存之極。」
這也算是解釋了為什麼蕭揚歡在青金石如此小心謹慎,謝家也好,李家也好,京城中有交情的官宦親眷,等閒是不會見。
賀清愉想到這裡,心中生出幾分心疼和感同身受來,「難怪上次公主生辰之日,情緒那般不同。公主可知道那位李老爺是李皇后的庶出弟弟?」
蕭揚歡點點頭,「先帝對父親之死,愧疚非常,又因為我們姐弟年幼無靠,故而在臨死前,將一些人留給我們。福全公公就是其中之一。」
賀清愉悵然道,「我在江南時,曾聽說過昭哀太子,都說他性情溫和,能納諫,胸懷寬廣。他薨逝的消息傳到江南,江南學子都自反為他哀悼多日。說起來我能和公主合作,還是因為歷任先生對他推崇備至。」
提及父親昭哀太子,蕭揚歡心裡哀痛,她甚至在午夜夢回之時,想著,若是父親母親還在,那麼今時今日,她是不是可以被父母捧在手心中,無憂無慮,安然閒適的長大,然後再擇一合適的駙馬,榮寵富貴一生。
如今再想這些都是一場枉然。
「才回京的日子,這一樁樁,一件件,鋪面而來。叫人窒息又無奈!」蕭揚歡道,「帝後不睦,並非是自來就是如此,先帝在世的時候,寧妃先入府,有失了一雙皇子女,然後皇后入府。雖然不如尋常人家那樣夫婦和順,但是帝後之間仍舊親密。哪裡是現在這樣,形同陌路!」
「難道那個時候?」賀清愉沉聲問道。
「或許吧,我在局外,反而看的清楚!」蕭揚歡抬頭盯著黑青玉,眸光中帶著一抹哀傷,「自古以來,帝後不睦是亂政之兆。如今,皇后宮權旁落,皇后自己病重,皇嗣接連出事,嬪妃或死或傷。」
賀清愉若有所思,「你覺得我將今日這話,說給皇上聽了會如何?」
蕭揚歡一怔,二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
「你放心,不單單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己。早在皇后出事的那日,姨母就讓楊家姑娘啟程,昨日已經到了京城。」
淑太妃有此謀算,蕭揚歡絲毫不意外,二人合作多次,早在蕭揚歡將皇后小產的消息送到淑太妃的宮中,淑太妃就已經謀定了宮權。
她在元康帝之前為元康帝出謀劃策,淑太妃順勢示弱,然後再時不時的鬧上一鬧,不過時為了讓元康帝對淑太妃的戒心放下而已。
皇后意不在宮權,正好如了淑太妃的意思。
至於淑太妃為何沉湎權柄之中,蕭揚歡無心探知,在內廷深宮中,人人都又不能傾訴的秘密。
「你且小心,而且,你我利益相交,只怕皇叔知道,你若是有什麼打算,早些做準備的好!」蕭揚歡淡淡道。
賀清愉半是委屈,半是傾訴道,「公主不是已經將手中一半的生意的都轉到了金昭訓家中了麼?」
蕭揚歡悠然笑道,「若非如此,只怕賀候如今還在門下省做抄錄小官!」
賀清愉微微一怔,目光灼灼的看向蕭揚歡。
後者早就端了清茶,看先窗外那幾株山茶花,有些花,想要開的好,是需要一點一點的澆灌和養護。
而有些花,即便經歷幾
第六十六章陰私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