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妃,於立法不合,於皇上您的名聲有礙!」
元康帝看向眾人,見他們都一派沉默,知道這算是默認了,嘴角勾出一個淡漠的弧度,看來一朝請君入甕不成,反倒被她將軍了。
「淑太妃進宮幾十載,育有嫻元長公主,勞苦功高,只是事關重大,朕想再議!」
謝尚書起身道,「皇上,此事不能拖了,再有兩日大軍歸來,您除了城門接見得勝歸來的將士,還要在宮中舉辦宴會,宴請文武百官以及家眷。宴會的事情,禮部獨立難支,還有內廷從中協助!」
御史台御史大夫裴明也道,「淑太妃名分之事,之前無人提及,但今後臣不敢保證御史台不會受到彈劾的摺子!」
元康帝看向二人,沉吟片刻後道,「太妃進位,可有舊例?」
謝尚書搖頭。
元康帝又看向蕭揚歡,忽然想起之前讓李良娣大鬧王府的由頭,他緩緩道,「這事,朕明日給眾人一個答覆,接下來商議沒入教坊的柳散姑娘如何成了壽郡王府二公子的妾室,並懷有子嗣一事!」
從進殿就沉默不語的壽郡王閉了閉眼睛,想起出門前,老妻兒子兒媳的那一場混亂,索性連辯解的話都不說一句,「臣教子無方,請皇上責罰!」
這話讓好生一番準備,才跨進啟元殿正殿的的京兆府尹啞口無言,這事是沒有開始就結束了麼?
元康帝默然,刑部尚書問道,「王爺,您是都知道了?」
壽郡王長嘆一聲,「王妃寵溺次子,將他縱的心氣兒高,又全無規矩禮法可言,昨日那逆子前來求情,本王知道後,將他關在院子裡了!」
「只關在院子裡?」京兆府尹問道,「王爺可知二公子為了搭救柳三姑娘,害死了三條無故性命!」
壽郡王驚駭,「這是怎麼回事,本王怎麼沒聽說?」
蕭揚歡垂眸,遮掩住眼底略過的一點諷刺笑意,怎麼會不知道呢,甚至其中一個人還是壽郡王的暗衛處置的。
接下來就是重臣和壽郡王的一番激烈爭辯,元康帝拿捏不定究竟該如何辦。
他習慣性的看向沈少卿,後者搖搖頭,又看向陳寺卿,陳寺卿道,「柳三姑娘姓柳,而且臣翻閱京兆府尹遞交上來的案卷,其中柳三姑娘說是有人慫恿她進京,起目的尚未可知?」
元康帝思忖片刻後,目光不經意掃過蕭揚歡的時候,看到她唇邊漫出的幾縷笑意,心頭閃過不悅,不由問道,「汝安,你笑什麼?」
蕭揚歡起身,「壽郡王府子嗣不少,嫡子更是足數,兒臣聽得壽郡王說子嗣為重,憐憫柳三姑娘腹血脈不明的子嗣。」
御史台大夫崔明最重禮法,他沉聲道,「王爺慎言,柳三姑娘早就沒入教坊,按律她的孩子,是官奴!何況,柳三姑娘在外有孕,這女子先是悔婚後又攀附權貴,其心性可窺一二。」
壽郡王臉色漲的通紅,他解釋道,「柳氏如何,本王不管,但她腹中孩子確實是本王的孫輩,本王如何能放棄骨肉血脈!」
說罷,他又拱手對元康帝道,「臣年邁,膝下有四子,孫子卻只有五個,身子不健康者占了三個,臣懇請皇上容柳三誕下孩子,再做處罰!」
元康帝見他如此憐憫子嗣,又想起自己早夭的幾個孩子,心裡泛起一陣不忍。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殿外傳進來道,「壽郡王想求情,何必為難皇上,不如您去一趟京兆府大門,問一問那些因為柳三姑娘而死的親眷們,問一問被柳三姑娘陷害的衛三公子和無端被訓斥的衛寺卿!還問一問先帝,犯上作亂的柳氏一門的女眷可否能赦免,是否能誕下帶著柳氏血脈的蕭家兒女!」
眾人起身,蕭揚歡朝外看去,一道如松柏堅毅的身影從外走了進來。
是樂陽大長公主,先帝的嫡親妹妹,壽郡王的姐姐。
「皇姑怎麼來了,您還在病中,有什麼話遣人來說一聲就是!」元康帝起身攙扶著她坐下,又吩咐人送參茶進來。
樂陽大長公主久病多日,今日進宮卻穿了一身蜜合色的松鶴紋宮裝,頭梳高鬟髻,一套髮簪間或期間。
其實她容色憔悴,並不適合這樣的富麗裝扮,更顯得氣色不好。只是蕭揚